。”陆远峰见阮小满想要去洗碗,又皱眉头。
“我睡不着。”阮小满老老实实地说,总得找点事情来做吧。
“睡不着也不用去厨房捣乱,你在房间里等着,我给你找几本书来看看。”陆远峰没好气地说。
管家也太没眼力了,给阮小满安排的房间离厨房远,离书房也远,害他走了那么长的路。
他也睡不着的,他比谁都想要还一个公道给外祖父他们。
若真的是如阮小满所说,那他们经历的事情算什么?
老天爷在逗他们吗?
因为这事他没了娘亲,没了外祖父和外祖母,没了家。
因为这事他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了,真相却是如此的残忍。
公孙长清……
若非他当年草草结案,屈打成招,他外祖父一家不至于落到如斯田地。
夜里,灯长燃。
天明,陆远峰让管家送他们回了兴隆镇,卫宁在医馆那等着他们。
陆远峰和阮小满都没有歇息,换了马车便去了县城。
这案子明天开审,胡县令把何春花的家人暂且关进了牢房。
如今他们也是待罪之身,可没那么好的招待。
不过他们并没有和钟二贵关在一起,隔了条通道。
何春花的家人把这一切都归咎在钟二贵身上,全捡了最难听的话来骂。
狱卒警告了他们一番这才安静了下来,钟二贵依旧是一言不发。
公堂之上,何春花的家人和钟二贵都在下面跪着。
胡县令请来了城中两位有名的大夫来验一下五指毛桃是否有毒。
他们在挖这个的时候可是没敢伤到断肠草和五指毛桃的根,所以挖了很大一个坑。
外面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老百姓,他们还是头一回看到审案审到这植物上的糊涂县令。
田七和那大夫小心翼翼地去掉多余的泥土,把两株植物完好无缺地挖了出来,
断肠草的根部和五指毛桃的根部确实是缠到了一块。
看到这里何春花的哥哥心里便咯噔了一下,那断肠草看着似乎有点眼熟,不禁低下了头。
而胡县令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还没审到他而已。
田大夫和另外一名大夫把植物给胡县令看了看,也让外面的老百姓看了看。
外面的老百姓一片哇然,这样子缠到一块便能让五指毛桃染上断肠草的毒素,还能害死人不成?
胡县令不得不拍惊堂木,可算是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但何春花的哥哥却是被吓尿了。
他一个庄稼人,哪里见过这般阵势,如今又是待罪之身,且真相呼之欲出,最后那点沉默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因为这事,胡县令不得不让他下去换上衣服。
但别的衣服没有,囚服倒是有许多,何春花的哥哥再次吓尿了。
折腾了一番,这公堂才再次开审。
五指毛桃的根部有陈旧的缺口,应该是被虫子咬过。
虽然答案呼之欲出,但胡县令还是命官差搬了个小炉子进公堂,当场拿五指毛桃煲了水,足足煲了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