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已经去看过了,好得差不多了,她是个有真本事的,且给她一点点时间。
但柴房仍是没人敢靠近,胜在里面没多少柴火了,本就是闲置的,干脆一把火烧了重建。
至于那人,这次是他们齐家做得不好,待那人好了便打发离开齐家,给的补偿够他做点小本生意的了。
嬷嬷见齐夫人主意正,便没再说些什么。
而阮小满也已经喝了药,睡得很沉,但阮小纪和朱翘他们却是不敢熟睡,轮流守着阮小满的房间,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句话。
夜里仍是有些凶险,但她调整了药方,咬咬牙便熬了过去,天未亮便出了一身汗。
这身汗湿的里衣不敢再穿了,阮小满摸索着点亮了灯。
病去如抽丝,动一动都吃力得很,几乎是每动一下都得喘口气缓缓,阮小满看着自己的双手,毫无血色,这身子是越发的娇气。
“姐姐,你醒了,是不是渴了?我给你倒杯水。”阮小纪连忙问。
“不是,我换身衣服而已,我自己可以的。”阮小满立马说道。
“你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我。”阮小纪红了脸,不忘叮嘱。
“嗯。”阮小满有气无力地应了声,这手上的动作没停过。
只是系个带子而已却是好像在和人打架一般,非得用尽全力。
“哐当”一声,床边矮柜上的杯子都被她撞落地上,碎了。
“姐姐,你怎么了,了?我能进来了吗?”阮小纪急得快要哭了,可又怕看到不该看的,在房门口转来转去。
朱翘已经醒来,穿戴好,只是扣子扣错了也没发现。
“少夫人你别动,让我来。”朱翘听到声音,怕是打碎了东西,连忙说道。
“先别进来,面纱戴了吗?长袍穿好了没?”阮小满比她还急。
朱翘跺了跺脚,连忙回房穿好长袍,戴好面纱,然后冲进了阮小满的房间,生怕她会后悔。
但见里面的一地狼藉,朱翘的眼泪啪嗒的掉了下来。
“把眼泪擦干净了,不然的话就出去。”阮小满不得不狠下心来。
朱翘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擦干了眼泪,赶紧才帮阮小满穿好了衣服,然后才打扫地上的碎片。
“让马七熬点白粥水,还有叫小纪过来,我有事要和他说。”阮小满见她忙完了,便吩咐道。
刚才歇了一会,总算有点力气了,但嘴巴寡淡寡淡的,吃不下别的东西,粥水养人。
阮小满又让朱翘扶着自己到窗台前坐了下来,“昨日的方子可都还记得。”
“记得。”朱翘连忙说道。
“你告诉小纪,我在一旁听着。”阮小满点了点桌子上的宣纸,朱翘识字,但不算多,这药方写得潦草,怕她看不懂。
朱翘唤来阮小纪,让他在外面记着药方,待确定药方无误之后阮小满才开始说了病症和用药后的反应。
“你念一遍给我听听。”阮小满对阮小纪说道,她得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