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城在佳鸣谷南方,距离应天学宫虽不算太远,但狗剩和可可毕竟回去的比较晚,等到进入一片松海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入了西山,只余下天穹上的紫色霞云映射着微弱的光线。可可倒是挺开心,毕竟她年纪尚,玩心很大,能够不回学宫看爷爷那张臭脸,实在是天大的好事儿,何况今天还做了一件除暴安良的侠义事儿,心情又是一阵激动,一路上嘻嘻哈哈跟狗剩聒噪个不休,连前面赶车的马夫都大皱眉头,暗想这孩子怎么那么能,敢情是被家里人惯坏了!马夫是郭家庄的人,对狗剩的印象不错,又看可可与狗剩亲密,自然对号入座,认为可可是狗剩的本家弟,心中暗笑这回这位模样呢俊俏的哥要被烦上一路了。与暮色相伴回归学宫,是马夫没想到的,不过好在他平时也走过夜路,当下也不害怕,而且穿过这段松海就能回到佳鸣谷了,是以毫无抱怨,不时还跟马车里的狗剩寒暄两句,问上一问学宫风景,像他这种农户山民,是很难进到学宫里的。
“你要是爷爷知道我在钧城行侠仗义,会不会夸我,哎哎哎,会不会给我多做两碗白玉糕啊?”可可叽叽喳喳,个不休,提到槐花玉白糕的时候尤为兴高采烈,欢呼着喊道:“我回去就跟爷爷此事,不定今晚就能吃到玉白糕啦!”完眉头一皱,又是愤恨不休的叫道:“来也怪,为什么这几天的玉白糕分量总是比往日的少了很多,肯定是爷爷又偷懒啦!”
狗剩老脸一红,轻咳两声道:“今日之事你就算不,老先生也是知道的,不过依我看,他恐怕是没有闲工夫给你做槐花玉白糕的!”完偷偷看了看可可的脸色,发现她并没有怀疑,才松了口气。若是被可可得知自己每天半夜都跑到厨房将玉白糕悄悄剜走一部分,依着这位祖宗的性子那还不炸了天了。可可听到狗剩如此,顿时秀眉微蹙,问道:“为什么!”狗剩嘿嘿一笑,道:“董老先生隐姓埋名藏身后厨自然是有其道理的,你在钧城一番折腾,很容易暴露先生身份的好不好。先生若是发了性子,别糕,不定罚你抄书都是有可能的!”
可可脸色大变,感激的望了一眼狗剩,拍着胸口道:“是哎是哎,好险好险,看来回到学宫之后是万万不能跟爷爷提这件事了!”
狗剩嘿然道:“提不提都是瞒不住老先生的,你若是想大事化了,这两天就要多多表现,比如给老先生端茶送水什么的,反正多长两个眼色,不定先生一开心,就饶了你啦!”可可闻言大觉有理,当下拍了拍狗剩肩膀道:“看不出来,你很聪明的嘛!”完之后可可微微顿了顿,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于是重重的拍了下狗剩,骂道:“你个臭狗剩,故意耍我是不是,让我这两天多干,你少干?没门!明天照样起来挑柴去!”
狗剩哀叹一声,无力道:“哪里有你这样欺负人的!”
驾车的马夫当然听不懂这两位爷在些什么,不过他心地淳朴,呵呵笑道:“哥可不能随意撂挑子,你若是不来西山,那庄子里的娘子们可要伤心死了。用文人的话怎么来着,叫叫个,对了,叫个望眼欲穿!”车夫哈哈大笑,性格爽朗,直白的叫道:“哥怕是不知道吧,你每次清早上山,满庄子尚未嫁人的娘都会藏在山石大树后偷偷瞧你,虽然装的若无其事,但那痴迷劲儿,任谁看了都明白是怎么个意思。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庄子里的伙子们倒是都不忿的厉害,这叫这就叫有得必有失?咱可不懂!”
可可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狗剩,觉得我咋就没觉得这家伙有多好看呢?蓦然又想起在钧城石桥上看到的狗剩侧着阳光的画面,脸上微红,一时竟不出话来。斜着眼仔细又看了看狗剩,却看见这家伙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心里不知在想什么龌龊事情呢,不由得大怒,哼了一声,道:“空有一副臭皮囊的家伙,大叔不要理他,也不要让你们庄子里的女孩儿理他!”可可声音刚落,又忽然想到这话岂不是承认了狗剩长的还可以?于是又一阵暗恼。
那大叔哈哈一笑,促狭道:“这可不成,我可做不了主。”完扬鞭策马,笑声不绝于耳。
狗剩眯着眼看着可可,好像是在“怎么,你也觉得咱好看啦!”,可可对上狗剩的眼神,心中有些慌乱,于是骂道:“看什么看,心我让你变成乌眼熊!”
狗剩笑了笑,转头看着车厢外的车夫,朗声道:“大叔,你不是还要打草料吗?我记得此地有一处草甸,极其丰茂,不如大叔先去打草,我俩在这等大叔一会儿?”
车夫愣了一下,随即答道:“这个打什么紧,先将二位送到学宫才是正经事儿,草料什么的等回了庄子再打不尺”有一句话他并没有出来,这里松树遍布,遮天蔽日,虽然草木丰茂,但并不适合牲畜饲养,平日也没见哪户人家来这儿打草啊?他实在不明白这位哥是什么意思。略微皱着眉头想想,车夫顿时变了脸色,“吁”的一声停了马车,压低声音道:“周围有人!”
狗剩叹了口气,心想这回好了,全得被包了饺子。可可在车夫停车的一瞬间便寒起了脸色,她身具真武气机,当然能够感知到周围有数十人正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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