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姽婳臊得脸色青红,樱唇都咬得泛白。扭头一看萧琅僵立着,上去便拉住他的胳膊摇晃:"你就看着你家丫鬟这般辱我么?这样不懂规矩的丫鬟,打个半死逐出府去才是!"
萧琅抿唇不说话,姽婳有些急,也顾不得颜面,张口就道:"跟我欢好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一下床就不作数了么?眼瞧着别人都往我脸上踩了,你也不吱声?"
眼神终于是黯淡了下去,心里也疼得难受。惊鸿站起来,慢慢走出屏风,将还想上前理论的剪画给拉到了身边。
"回去吧。"有些苍白的嘴唇缓缓开启,惊鸿一眼也没看堂中的人,只拉着剪画往外走:"在外面闹成这样不像话。"
萧琅心里一惊,看着惊鸿的背影,下意识地就甩开了姽婳的手往前追:"惊鸿你等等。"
惊鸿没停住步子,反而走得更快了些,剪画回头朝姽婳呸了一口,才追着自家主子跑出去。
"哎唷,这可是场好戏。"打秤杆的药伙计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站在原地没回过神的姽婳,奚落地道:"野鸡遇上正主儿啦!那可是萧夫人和她的丫鬟。别说那是个丫鬟,就是只狗,在正院里,也是比外头的高贵些。"
这话一出,周围的病人才看着堂中的女子指指点点起来。
能这般猖狂上街的妓子,有这么个下场,旁边的婶婶姑娘都是拍手称快的。宋人齿俗妓,捧雅妓,可是说到底,女人是没有一个喜欢被妓子迷了丈夫去。
"惊鸿!"萧琅一路追出来,平日里瞧着惊鸿走路优雅,没想过跑起来也是这么快的。他顾着街上有人,不好太过狼狈,一转眼就被惊鸿甩出了半条街。
眼前的路好像很长,惊鸿茫然地跑着,跑过街头卖热包子的店铺,跑过街尾立着的牌坊。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闪过,硬生生地从心里泛上来。
"山有木兮木有枝,惊鸿,下一句怎么念?"唇红齿白的少年捏着书卷,坐在她身边戏谑地问。
她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看着书道:"心悦君兮君不知。"
"哈哈哈,你说出来我不就知道了?惊鸿喜欢我?"
"…没有。"
"哦?"少年不悦地挑眉:"不喜欢我,你还喜欢谁?"
"…喜欢。"她犹豫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头都要埋进膝盖里。
"喜欢什么?"少年又笑了,嘴里却是不耐烦的语气:"你倒是说清楚啊。"
我喜欢你,惊鸿喜欢萧琅。心悦君,君早知。
眼前有些模糊,惊鸿抬头,前面已经是萧府的大门了。
"少夫人。"门口的家丁瞧见她,有些意外,却还是恭敬地行了礼。
眨眨眼,终于看得清楚了些。惊鸿停住步子,抬手整理了一番衣冠,朝家丁点点头,迈过门,又飞快地往自己的院子跑。
萧琅见前面的人是回家,吊着的心才放回去一些。没想到会在那里遇见惊鸿,又让她听了些不干净的话,怎么都是他不对。今天是实在昏了头,被姽婳软言细语磨去买东西。要不然,可以一直瞒着惊鸿的。
男人都有花心的时候,他更是一贯风流。但是要他放弃惊鸿,那不可能。
"少爷。"
家丁们一脸茫然,先是看着少夫人跑进去,接着又看见自家少爷风一样地追进去,这是发生什么了?
"惊鸿!"终于跑到东院,院门开着,房间的门却是上了栓,萧琅喘了口气,拍着门道:"你先开门,听我把话说完。"
惊鸿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面看着自己,微微一侧头,还可以看见床帐上尚未撤下去的红色喜结。想起刚刚那女人娇俏的声音和那话语,说不难受是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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