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情在外面磨蹭了很久,她给周鹤和洛昌渝充足的时间交谈,这个时间也足够她把这座宅院逛一遍了。
表面虽看似没什么特别的门道,实则每一处的摆件都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更像是由人民币堆砌起来,因为某些物件不用估价就能感觉价格不菲。
想到周鹤拿着玉坠侃侃而谈那一段,再加上之前他对高价拍走那件翡翠的评价,他应该对玉器颇有研究,或者所涉领域不局限于玉器,还有其他的。
老学究和帅少年,怎么也想象不出会是一个人……
估摸时间差不多了,陆情端着木盘走回去,是一杯白开水和一个药盒,里面放着四粒白色的药丸。
药丸上面没有字,不知道是治疗什么病的,不过岁数大了有一些心脑血管之类的小毛病很正常。
敲了两下门后陆情推门进去,里面两人的谈话嘎然截止,一个字都没多说出口,停得恰如其分。
“洛叔,您的药。”
“放这吧。”
陆情这边刚把药放下,周鹤就拽了她一下,示意出去。
正好陆情不想呆,跟周鹤身后就出去了。
两人来到水池旁,周鹤双手插兜,一只脚踩着地上的石头,碾来碾去转了几圈后,说:“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没有。”
陆情回答干脆,她不想让自己知道太多,不想让自己卷进不知名的漩涡中,可是她心里真的好奇。
周鹤转过来,”不想知道你的玉坠为什么会有另一半吗?”
陆情紧咬嘴唇,“没有”两个字堵在喉咙口,好奇心占据上风。
“从工艺来讲,这两块玉应该都是出自一人之手,从质地来看,这两块玉也应该出自同一矿带。”
周鹤知道讲这个陆情不一定感兴趣,话落,他从旁边一株不知名的植物上揪下一片叶子,两指捻着转了两圈,然后扔到陆情脑袋上,“玉坠谁给你的?”
“家里人。”
“有没有说过什么?”
陆情摇头,她真不知道这玉坠有什么故事,不过要是真有的话她也不一定会同周鹤讲。
“怎么?不想说?”
周鹤笑了一声,带着说不清的意味。
以他现在和陆情的关系确实还没达到推心置腹的程度,有防备很正常,在问之前他就做好准备了。
“我没骗你。”
陆情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一些,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回馈一些真诚。
周鹤没对陆情所谓的“骗”发表任何看法,他转头,眯眼看了看厨房方向,陆情也跟着看过去,甚至闻到了菜香。
临来之前周鹤说过会有大餐,看这架势八个菜不止。
“做饭的是王叔吗?”
“当然不是。”
“那我放心了。”
周鹤知道陆情在逗他,说:“王叔相当于这里的管家兼司机,别看他个子不高,但是身手很厉害,咱们俩加在一起都打不过他。”
陆情眼前晃过王叔那微驼的后背,还有稀疏的头发,不太能把他和“身手不凡”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许是看出陆情想什么,周鹤又说:“王叔年轻时在青海当过几年兵,你知道部队那种地方最锻炼人,据说王叔他们班,连班长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虽然老了,但底子还在,再加上他跟洛叔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经历过很多大场面。”
”能看出来,不是普通人。“
陆情长这么大对两种职业最是敬畏,一种是军人,一种是警察,虽然某种意义上这两种职业有类似的地方,但深究其中,大部分还是不一样的。
她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家族里有个叔叔是当兵的,据说也很厉害,后来因为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救战友滚下雪山,冻死了,骨灰送回故里的时候来了好多人送英雄最后一程……
谁也说不清成长过程中哪些事哪些人会给自己带来影响,而这位叔叔给陆情带来的影响就是,她对那种身上自带英雄光环的男人有别样的好感,这里所说的英雄不一定非要见义勇为和救人性命,能用一句话把别人引向光明之路,救赎于水深火热这样具有深度人格魅力的男人也算其中一种吧。
沉默的时间两人各怀心思,弥漫的少女梦和离乱的旧情结,平行不相交。
在空白尽头,陆情想起周鹤父亲被杀这件事,事发没过去多久,他也不过才二十四岁,要承受这个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总之不是当事人的话,谁也理解不了个中心酸。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厨房方向传来的一声“吃饭了”,喊话的是王叔,大概是周鹤刚讲过他以前是当兵的,所以这一声即出,陆情有种王叔在部队炊事班干过的错觉。
……
偌大的饭厅摆放着一张圆桌,原本能容纳八人或者十人的餐位就只有四个人,显得有些旷。
陆情很久没有坐在圆桌吃饭了,记忆里也只有过年回湖北老家的时候才会跟家里人围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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