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在里面,就是死我也得把她救出来。”
杨昊略微一怔,周鹤眼里的坚定和他当年执意要考警校的时候一毛一样。
认准了就不回头,谁也阻拦不了。
“比我强。”,韩亭东话出真心,他们参加行动大多时候手里都有家伙,所以底气也足,习惯了就不存在害怕,可对于一个普通人讲,确实需要勇气。
说说笑笑,还得回到正题。
韩亭东也给周鹤交底,“周鹤,你要不是杨昊朋友,我这些话真不能跟你讲。”
“我知道,回头我和杨昊请你喝酒。”
“哈哈!”,韩亭东放下筷子,说:“你们来喀什我一定尽地主之谊啊!怎么能让你俩请客?!”
周鹤心里猴急,还得客套着回笑。
韩亭东调整身板,坐直,说:“你们交上来那个文物出自汉墓,应该就是前段新闻报道过被盗的那个汉墓,杨昊那边不是抓到两个嫌疑犯嘛,根据他们的证词,基本可以断定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就是老刀。”
周鹤转向杨昊,“他们撂了?”
“嗯,撂了。”
“不容易啊!怎么撂的?”
杨昊卖关子,“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本来周鹤没想细问,话赶话到了,杨昊自然有他的办法,弄不好来个灵魂深交把对方感动了也说不定。
韩亭东继续,说:“老刀这些年在西北一带掌控着古董贩卖的大部分利益链,起初他只是倒买倒卖,后来生意做大之后就不甘于满足了,尤其是这两年,开始培养手下亲自下地,盗挖文物,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太让人生恨,光这次盗取的文物价值就够他余生在牢里过了。”
老刀犯过的事当然不止于这次,周鹤最想知道的是他和自己父亲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轇轕,非到杀人的地步。
杨昊补充,“据大风和二喜的供词,他们这次盗出的东西应该还有几样值钱的没出手。”
周鹤说:“都在老刀或者栾卿涵手里呢。”
“差不多。”
接下来韩亭东抛出此次谈话的关键,“前不久老刀手下一个铺子的投资者因为长期利益分配不均,闹翻后撤资了,主动找到我来报案,而且提供了一些证据,我师父打算尽快开展抓捕行动,计划正在制定,所以眼下我们急需知道老刀近期的活动范围,本人能出面交易最好。”
有关活动范围,如果想得到最准确的回答,最直接的人就是栾卿涵,周鹤想了下他们的关系,就算没有陆情在中间,让栾卿涵开口告诉他也基本没可能。
“据可靠消息,三天后,老刀将出席一个年度的地下拍卖会,他是主办者,也是最大的收益方,说不定会有被盗的文物交易,只是参加的人数限定非常少,而且都是老刀钦点,谁也不能从中插队,连门票都是人脸识别。”
“拍卖?”
周鹤不由得想起和陆情在北京相识的时候,也是拍卖会,想到这他不禁弯起嘴角。
韩亭东捕捉到忙问,“这位兄弟有办法搞到门票啊?”
“嗯?没有。”,周鹤为自己的走神赶紧找补,“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实在不行只能和姓栾的利益交换,毕竟我手上的证据也够判他了。”
杨昊拧眉,隐隐有些担忧的同时又有点心酸,要是周叔叔不死,周鹤现在过得依然是小少爷的生活,想做什么做什么,更不会搅进这些乱事里面来,走到今天这一步,确实难为。
“有一件事比门票要急。”,周鹤说:“我朋友方南还在老刀手里,我只有四天时间。”
而且今天已经开始了,倒计时如响鼓重锤。
杨昊和韩亭东相视一眼,韩亭东说:“如果老刀能如期出现在拍卖会,我们的人就能想办法去救你朋友,但是提前行动的话,对后期抓捕老刀非常不利。”
周鹤了然目前的处境,“我知道。”
方南现在的人身安全可以保证,但是周鹤不想夜长梦多,多生事端,晚一天见到方南,他心里的愧疚就会多生一分。
三个人的谈话正进行得火热的时候一个小男孩闯入他们的视线,男孩是饭馆老板的儿子,从里屋跑出来打开挂在门上的电视机,调到动画片频道,稚嫩的配音打破了原本安静的氛围。
“继续。”,韩亭东说。
杨昊转过头来,问周鹤,“我记得你说过周叔叔死的时候保姆曾见他手里攥着一个翡翠戒指,出门报案的功夫就不见了。”
“对。”
那枚存在保姆证词里的翡翠戒指,对周鹤他们这些没见过的人来说确实缺乏可信性,但保姆又没必要撒谎,平生出这么个东西来。
周鹤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杨昊,说:“如果那枚戒指是老刀的,那现在会不会还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