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很快消失在林中。
我微微一愣,加快脚步,那片树林不大不小,若是去得迟了,还真不一定能找到平伯。
刚走到树林边,就听到里面传来沙沙铲土声,我目光一凝,赶紧靠在一棵树后。
鬼探徐脚步轻如狸猫,悄悄走到另一棵树旁,探出半个脑袋,向树林中望去。
我顺着声音传来方向,眯着眼睛,侧脸向那边看去,见到平伯弓着身子,在地上铲着土。
不知对方在挖什么,我抿住呼吸,目光紧盯着那边。
随着时间推移,一个小土丘,在平伯身边堆起,他杵着铁锹歇息了片刻,用铁锹把小土丘拍实,瞧着就像一个小号坟头。
林中光线暗淡,显得有些阴森,我瞧着平伯诡异举动,心里感觉毛乎乎的。
接下来,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平伯竟然对着那土丘,跪了下来,一下又一下磕着头,仿佛在给人上坟一般。
我和鬼探徐面面相窥,对于这诡异一幕,感到毛乎悚然的同时,心里又充满不解。
直到磕了七七四十九个响头,平伯才站了起来,拿起铁锹,用力戳了下去,把那个类似坟头的土丘,又填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平伯用脚把土踩实,一切恢复原样,扛着铁锹,转身向这边走来。
我和鬼探徐,赶紧蹲了下来,躲在粗壮树干后,抿住呼吸。
平伯没有发现我们,肩上扛着铁锹,按着原路向自家院子走去。
等对方走远了,我窜到平伯刚才挖土的地方,仔细搜寻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平伯的脑子,真的有问题?太诡异了。”鬼探徐快步走来,盯着脚下地面。
我摸出一张黄色符纸,捏在手里晃了晃,符纸无火自燃,化为一缕青烟。
闭眼感受了片刻,我睁开眼睛,目露疑惑,说:“没有鬼气,他刚才跪在地上,给谁磕头呢?”
我们扩大范围,在四周搜寻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商议一番后,决定先回去再说。
刚走到村子边,一户人家亮起灯,人声噪杂,老远就能听见村妇大呼小叫的声音。
“出了什么事?”我心中一紧,依稀记得,那户亮灯的人家,似乎是那丧子大婶的家。
“走,我们过去看看。”鬼探徐在一旁沉声说。
深夜的吵闹声,惊醒了不少村民,接二连三,有屋子亮起灯。
离得近了,那边噪杂的声音,隐约能听清几分。
“他大婶不见了,赶紧找找,疯疯癫癫的,别去做傻事。”
“王家嫂子,有没有瞧见他大婶?”
我心里一愣,加快脚步,那边已经围了一圈人,附近邻里,都醒了过来,披着衣服走出门。
等我走过去的时候,一个皮肤黝黑的农村嫂子,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过来,气喘吁吁。
“跳……跳井了……”
一个村民揪住那嫂子,急急追问:“谁跳井了,说清楚!”
“我追迟了一步,跑过去,刚好看见,他大婶跳井了。”
黑嫂子喘着粗气,弯腰用手撑着膝盖,语气急促地说着。
“跳的哪口井,赶紧去救人。”我眼皮一跳,快步走了过去。
“村东那枯井,救不起来,那井太深了。”黑嫂子抬起头,见我是个生面孔,愣了一下,摇头回答。
我转过身,和鬼探徐对视一眼,感觉这事,还真是有点蹊跷。
前面平伯拜完假坟,后脚大婶跳井自杀,这时间上,还真是巧合的惊人。
我们跟随浩浩荡荡村民,去村东头那口枯井,看了一眼,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息。
村民们围着枯井,七嘴八舌议论了一番,拿不出什么办法,各自摇头叹息,全都散了。
我皱着眉,正准备离开,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回过头,我见到小老头背着手,站在废弃屋子旁,一双眼睛,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幽深。
“你刚才也在这里,为什么不拉住大婶?”我匆匆走了过去,盯着对方眼睛逼问。
“你哪只眼睛,瞧见老子见死不救?”小老头奇怪看了我一眼,开口反问。
我一时语塞,是啊,对方说不定也是刚到,不过这家伙诡异的很,说的话,只能信一半。
“这事,你们也看见了,我怀疑是平老头搞鬼,他在给自己女儿,找替身。”小老头说完,不理会我追问,转身就走。
我瞧着小老头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觉得这个黄河边的村子,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