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坛子木盖被揭开后,那股腐臭的味道,越发浓郁,充斥在四周。
我神色凝重,万万没有想到,装在黑色坛子里面的,是一具生满驱虫的腐尸。
“不对,不对劲!”朗行松突然喊了一句,飞快地掀开另外几个坛子的盖子。
“大伯,怎么不对劲了?”郎英拍了拍胸,停止干呕,站起来问。
“尸瓮养天龙,这是尸瓮养天龙的邪术,大家赶紧退出去。”朗行松语气焦急地喊。
我听到“尸瓮养天龙”几个字,眼皮急剧跳了几下,残破相经中提到过这种邪术,只不过刚才没想起来。
“尸瓮”顾名思义,就是装着尸体的坛子,而“天龙”可不是真正的龙,而是一种类似蛆虫的邪虫。
残破相经上,对这种邪术的评价,是非常残忍,外加极端危险。
这时,那一排黑色坛子中,传出嗡嗡的声音,仿佛有许多苍蝇在里面飞。
几秒钟后,乌压压一大片,长着翅膀的蛆虫,从坛子里飞了出来,向着我们扑来。
我们仓惶向后退去,对面那些会飞的蛆虫,十分邪异,仅仅是挥动翅膀的声音,就能让人幻觉丛生。
“咦,门怎么不见了?”王胖子这怂货,跑得最快,不过还未靠近出口,便发出一声惊呼。
我心中一紧,加快脚步,见到我们刚才进来的地方,铁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斑驳的墙壁。
“会不会是幻术?”朗行松沉声说着,向那堵墙开了一枪。
子弹打在墙上,留下一个弹孔,我跑过去摸了摸,这一面墙,是真实存在的。
身后的嗡嗡声,越来越近,而出口的方向,却被堵住,一丝冷汗沿着我额头流下。
“完了,死定了,胖爷这次死定了。”王胖子一下子坐在地上,颓丧地抱怨着。
我回转过身,见到飞速靠近的邪虫,紧张地撒出一把燃烧的符纸。
这些名为“天龙”的邪虫,明显不怎么畏惧符纸,聚成一团,向这边围来。
“张老弟,你那铜笛,能不能控制住这群邪虫?”朗行松一脸焦急地问。
“恐怕不行,铜笛只能控制活物,这些邪虫受尸气侵染,明显不是活物。”我紧张地摇头。
朗行松对着虫群,开了几枪,打落一些邪虫,可是比起虫群庞大的基数,灭掉的这些虫子,不过是杯水车薪。
郎英咬了咬牙,摸出一颗诛邪雷,向着虫群那边丢去。
刺目金光亮起,我微微眯着眼睛,向那边看去,见到一些邪虫,下雨般扑扑落在地上,心中难免欣喜。
不过,这种欣喜并没有维持多久,那些掉落在地上的邪虫,过了几秒钟,再次飞了起来,加入了虫群中。
“怎么办?”我鼻尖挂着汗水,一脸紧张盯着前方,飞速思考对策。
最近的邪虫,已经离我们不到一米,那扭动的身体,让人看了,直欲呕吐。
郎英挥舞着手臂,连续丢出几颗诛邪雷,暂时拖住那群邪虫。
不过这些邪虫,对于金光的抵抗力,越来越高,到了后面,只是身子晃动一下,便不再受影响。
我们飞速向后退了几步,与恐怖的虫群,拉开距离。
最前面的几只邪虫,身子一缩一胀,向我们喷出几股酸液。
我眼皮一条,侧身躲开,酸液落在地上,冒出一阵青烟。
“我的妈呀,那些鬼虫子,光用口水,就能淹死我们。”王胖子惊恐地喊叫着。
朗行松抄起一旁的纸箱子,向着虫群中丢去,不过效果不大。
我后背完全汗湿,衣服紧贴在身上,十分难受。
能用的手段,我们都尝试过了,可都无法对虫群产生致命威胁。
“天龙畏火,明火可破邪!”也许是福至心灵,残破相经上的一段话,浮现在我脑中。
我仿佛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拿出打火机,跑到一旁的纸箱子旁,点燃了一个箱子。
飞来的虫群,见到火焰燃起,动作明显迟疑了一些。
“这些虫子怕火,大家快来帮忙。”我欣喜地大声喊着。
一排排纸箱子,被我们隔离在身前,用打火机点燃,形成了一堵火墙。
浓浓的烟雾,呛得我们直咳嗽,可是相比被那些虫子,用口水喷死,这些浓烟,又算不得什么。
那黑压压的虫群,被隔离在火墙对面,徘徊着不敢过来。
郎英抱着一些废弃的布料,匆匆跑了过来,找了一些破碎砖石,用布料包裹住,点燃了以后,向着虫群丢去。
那一个个简易的火球,划过一道弧线,落入虫群中,立刻烧死一小片邪虫。
王胖子在一旁窜来窜去,不断给火墙添加废纸板,防止火焰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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