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是真的。
耳边传来男人贱贱的笑声,有些猴急的让罗咪把车停在路边,他好过去酒店开房。
我熄灭了车灯,缓缓将悍马掉了个头,无声无息,向着来路开去。
罗英的白色轿车,就停在前方不远,怕被对方发现,我停住车子,打开车门。
刚合上车门,便见到罗咪,从车内走了出来,另一边下来一个飞机头的潮男。
两人说说笑笑,向着火葬场的大门走去,我看着这无比诡异的一幕,心里直冒寒气。
咬了咬牙,我放轻手脚,悄悄跟了过去,想要瞧瞧那两个人,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
火葬场保安室亮着灯,不知道值班的,是否睡着了,对走进去的两人,视而不见。
我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面,立刻加快脚步,向那边走去。
路过保安室的时候,我探头看了眼,见到看门的老大爷,趴在桌子上,睡得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小妹,开个套房!”聆听蛊将潮男的声音,忠实传送到我耳边。
我手指轻轻一颤,心里感觉荒诞的同时,又哧哧的往外冒寒气。
怕与对方撞个正着,我放慢了脚步,靠在一排绿化树旁,向着前方走去。
远处隐隐传来哭灵声,不知道是哪个失去了亲人的家庭,在这边守灵。
火葬场有专门的灵堂,一般死者在火化前,都会在这边停留一晚。
前方传来潮男的声音,我放轻脚步,借着树木掩护,向着那边挪去。
罗咪和潮男的身影,出现在我视线中,那边的一幕,是如此诡异。
潮男站在一块空地前,对着空气说着话,从他的话语,还有动作来看,他似乎在办开房手续。
他一口一个前台小妹的叫着,可他前方,除了一棵孤零零的塔松,连鬼影子都没一个。
罗咪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潮男,对他诡异的举动,视而不见。
我咬破手指,在双眼虚点两下,心里想着,难道自己看走了眼,那罗咪其实并不是普通人?
开启了洞明眼后,我将目光投向罗咪,对方身上没有一丝法力波动,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普通人。
而那潮男身上,也没有任何鬼气萦绕,不像是被邪祟附身的样子。
“还在真是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眼中闪过疑惑。
潮男收起身份证,用手臂搭着罗咪肩膀,脚步虚浮地向一条小路走去,那边是灵堂的方向。
我借着树木掩护,一直跟在后面,心里堆满了疑惑。
一阵夜风吹过,我手臂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没想到昼夜气温反差这么大,外套丢在车里,没有拿出来。
潮男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忽然停住脚步。
“怎么不走了?”罗咪侧过脸,轻声问。
潮男没有说话,身体莫名其妙地哆嗦了一下,伸手在身上摸索起来,我注意到,对方的手臂,似乎有些颤抖。
潮男哆哆嗦嗦,在裤兜中摸出一个锡纸包裹,拿出打火机,走到一旁蹲下。
“那家伙在吸毒!”我目光一凝,难怪对方行为这么诡异,多半是吸毒过量,引起了幻觉。
我再次投向罗咪的目光,带上了几分郑重,能与毒品沾上边,哪怕是个普通人,也必须引起高度重视。
罗咪后退一步,抱着双臂,冷眼看着身边一幕,似乎并不意外。
过了几分钟后,潮男猛地一下子站起,大叫一声:“爽!”
说着,他伸手搭在罗咪肩膀上,用调笑的语气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咱赶紧上电梯吧。
借着路灯照射,我见到罗咪的目光,带着几分冷冽,也没说话,直直向灵堂那边走去。
灵堂那边的哭声,凄凄惨惨,在寂静的夜色中,听的人心里发毛。
我如黑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隐藏在树木后,不断向前挪动。
潮男的脚步,已经有些踉跄,若不是罗咪在一旁扶着,他估计连路都走不稳了。
火葬场这边灵堂,是分大小的,租金各有不同。
传出哭声的灵堂,是位于角落里,十分不起眼的一间小灵堂。
罗咪将潮男丢在一旁,走过去敲了敲门,里面的哭声停止。
潮男失去了罗咪的搀扶,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口中发出贱兮兮的笑声,双手虚抱着空气,撅着嘴不断亲着。
我瞧着对方的丑态,胃里有些翻腾,从对方穿着打扮上看,家境应该很不错,只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