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的竹苓就这么在细辛的好生劝言中,乖乖回房了……
坐在桌面托腮叉着果片吃,竹苓有些没好气道:“喂,姐姐来这可不是来坐牢的啊。不能出门就算了,凭什么连房也不能出啊?”
细辛额上渗出细细的薄汗来,他抬袖擦着,嘿嘿笑道:“这不是……这不是小的看日头太烈了么……那什么……要是晒坏了五小姐可不好了……”
细辛你丫还可以再胡咧咧一些吗?竹苓满脸黑线的往外瞄了一眼。
明明就是个难得的阴天好不好?哪里来的日头?
索性放下细纤,她托着腮,斜睨了细辛一眼道:“喂,我说你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姐姐?”
看上去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细辛呛咳了一声。能感觉到竹苓质疑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打转,他僵直了身体,有些心虚的大喊道:“五小姐细辛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细辛是那种会忽悠人的人吗?”
哪想,听了他这话,竹苓挑眉认同的点头道:“嘿,还真别说,你小子可没少忽悠姐姐。”
要说起济世堂里的婢女侍从们谁最听话,那可就只有跟着白芥的空青了,其他人都是些靠不住的墙头草。
细辛额上冒出大大的一滴汗:“五小姐……呵呵……您看您这话说的……”
竹苓视线一转,有些无辜道:“怎么?姐姐说错了吗?你没给四哥打过小报告?你没在姐姐跟人打架时把爹爹叫来?你还没偷偷暗度陈仓花言巧语的哄骗姐姐?”
细辛被竹苓这不停顿的三个质问给弄得哑口无言。大眼瞪小眼一阵后,细辛败下阵来,躬身缩头小声道:“那什么……厨房的莲子羹怎么还没到……呵呵,小的先去催下啊……”
竹苓无所谓的耸肩,很是好心情的哼着小调叉果片吃。
***
甩掉一直跟在后头的家丁,梵景穿过□□拐上长廊,正准备往水榭那边去的时候,却莫名扫到了一抹熟悉的黄影。
他有些意外的扬起唇角,显然不大相信自己的运气居然这么好。
“嘿……苏小姐。”梵景一手撑着窗棂,冲里头喊道。
竹苓没反应。
当然啦,这向来人家都是喊她五小姐小五的,谁还会记得有这么个‘苏小姐’的称呼。
梵景等了等,见她依旧故我的吃着果盘,不由啧了声,直接翻窗而入。
缓步轻移至她身后,梵景轻轻拍了她一下,笑意盎盎道:“苏小姐?”
竹苓吓了一跳,骤然回头,便见得一张俊俏的笑脸在自己面前晃啊晃,唇红齿白俊逸清朗的,看上去似乎有点眼熟。
她略略蹙眉,身子有些后仰的指着他道:“你你你……你是那个……那个……”
那个了半天都没后文,梵景好脾气的笑道:“梵景。我们在济世县见过的呀,还送了你个木雕。怎么,这么快就把我给忘记了?”
等得就是你丫这句话!
竹苓倏然起身,揪着他的领口往桌上丢。气冲冲的吐出嘴里的果核,她怒道:“忘你个头姐姐忘……今儿个可撞姐姐手里了吧?你个混蛋!”
还忘了他?要不是他这个混蛋,姐姐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想得倒是美!
脊背重重撞上桌边,梵景也不见生气,仍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伸出两手表示不会反抗,他弯着秀致的眉眼,淡笑道:“呵呵……看这情形是陆大人的蛊毒已经发作过了啊……苏小姐这么大的火,是想帮陆大人出气?”
竹苓嘞着他的衣襟,差点没把自己的肺给吼出来。
“还出气?你个混蛋居然还敢出现在姐姐面前?”
要不是他,书呆不会中什么破毒,而她也不会……她也不会被人破了清白之身还不能言明……
忍着心里莫名涌上来的酸楚,竹苓嘞着他衣襟的手越收越紧,真想就这么直接揍飞他。
本来她和书呆清清白白两不相欠的,现在可好,被他这么一弄,硬要让她插进人相亲相爱的夫妻之间……
这让她怎么可能不生气不愤怒?出气?哈,现在就是杀了他都不够解她的气!
“你是和姐姐有仇还是怎么的啊?赔上了姐姐一辈子不够,还害了人家书呆和秋姑娘,你说你安的什么心啊你?”她咬牙切齿的说着,狠狠拽上耳垂上的竹叶耳环砸在他脸上。
“还你都还你,还有那个木雕,等白芥一到就还你!这帐可有得算!”
梵景本来还是任竹苓怎么说都不变色的,但在听到她说所的木雕之时,却蓦地一愣。
“陆大人还没有解蛊?”
这混蛋居然还敢说起这个?竹苓双眼冒火,就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了。
“解蛊?你当是你家喝白水啊你?啊呀真是越说姐姐越暴躁,看来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是没法解姐姐的气了!”
一拳狠揍上梵景的肚子,正想揍下一拳却被抓住了手腕。
竹苓愤恨的挣脱却无法挣开,心里那股气越聚越多,就差没把她给挤爆了。她大力的甩手,让他的手臂横隔在自己眼前,接着毫不留情的亮出牙齿狠狠咬了上去。
梵景吃痛,却还是忍疼开口道:“那个木雕,你们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