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萍儿对周远良说:“大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问过秋娘了,她说栓子是年初的时候来的。年初到现在,有l两个多月的时间了,只要栓子和秋娘有事他们的邻居不可能不知道。我去打听一下?”
周远良单手撑在书桌边缘上,沉思片刻,说:“不必去问邻居了,直接问秋娘。”
“啊?!”安萍儿嘴角直抽抽。虽然秋娘是个爽快、泼辣的女子,但直接就这么着问人家是否跟远房表哥有那啥是不是也太缺心眼了?
“你曾问秋娘她丈夫死了为何她一点都不见悲伤,秋娘回答说她不想装出悲伤的样子。我想,秋娘不是不会伪装,她只是不想在你跟前伪装。”
安萍儿挑眉,表示不明白为什么秋娘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不肯伪装。
“你是捕快,你盘查她的事情只是为了破案。所以两口子没感情、可能跟远房表哥有私情这种事她敢于跟你承认,反正案子结束后你们再无交集。但那些街坊邻居就不同了,整天地低头不见抬头见,任何隐私之事秋娘是绝对不会说给他们听的,必定是隐瞒得极为严实。就算真的露点风声出去,也是捕风捉影,你问了来也无用。”
“这个……好吧。”安萍儿很是为难,但还是本着服从的精神勉强同意了。
周远良很满意地微微一笑,抖开一把扇子摇了摇,问安萍儿:“今天你本想询问秋娘但最终却不慎透露了本不想透露的消息,你可知这是为何?”
“因为我太不小心了,注意力不集中。”
“这只是表面原因,实质上是因为你准备不充分。你没有全盘考虑过该问什么问题、怎么掌控话题、更没有想过如何应对被询问人的提问,所以才会被动。”
安萍儿回想了一下先前的情况,点头。确实如周远良所说,当时安萍儿忘记了周远良让她问的问题而她自己又没能及时想到新的话题,于是秋娘才能揪住“硬物”这事不放并最终追问出了山崖。
如果始终是安萍儿在提问、始终是她主导谈话内容的话,秋娘没机会发问的,更不会导致安萍儿说了不该说的话。
周远良见安萍儿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就继续说:“问询证人、嫌疑人等任何案件相关人员是件很重要的工作,不是那么简单地想问就问的。你需要提前做好准备,提前预估一下谈话过程,想好你要提的问题,然后针对被问询可能给出的答复再准备好下一个问题。”
问题-答案-问题,安萍儿稍微有点被绕晕了。
周远良觉得用个事例来说明一下会比较清楚。“比如说,你准备问某人在某日某时是否去过某地,通常来讲答案有两个,去过和……”
安萍儿抢答:“没去过。”
周远良微笑点头。“对,去过和没去过。然后你就要预先想好如果此人说去过你接下来要问什么问题,如果他说没去过你又该如何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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