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似乎并不意外于安萍儿会问这个问题,她很平静地回答说:“栓子是小宝的亲爹。”
“这事郝二柜知道吗?”
“郝二柜娶我时我已有孕在身,当时我告诉他了这事但没说孩子的亲爹是谁。郝二柜这人三教九流的认识不少,兴许能打听到我跟栓子的关系。”
安萍儿呵呵了两声,说:“栓子在你家住了两三个月了,郝二柜不用打听也应该能猜到了吧?听说他不瞎。”
“可能吧。”秋娘回答得很是轻描淡写,就好像她们现在所聊的事与她无关一般。
“确实很有可能。”安萍儿今天是有备而来、信心满满,所以她一点都不急躁,问询被搞得跟闲聊天一样。“郝二柜猜到此事后没跟栓子说点什么?例如撵他走之类的话。”
“郝二柜曾说要给栓子五十两银子,然后让栓子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跟他说不需要给银子,只要他肯写下休书我跟栓子带着小宝立马消失,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郝二柜不同意,然后他就再也没跟栓子说过话。”
安萍儿微微皱眉,问秋娘:“你当年为什么没嫁给栓子呢?”
“栓子家穷,他十二岁死了爹、十六岁死了娘,家里边那点瓶瓶罐罐都被他的哥嫂划拉走了。我和栓子青梅竹马,但我爹娘看不上栓子,非要把我嫁给金蟒县一家富商的儿子。哼,他们当我不知道呀,那人不但体格弱而且脑子有毛病,我才不会嫁给他呢。我跟我爹娘闹,他们就是不同意。索性我就跟栓子钻了小树林,怀上了孩子,那家富商自然不会娶我当儿媳妇。亲事就告吹了。”
安萍儿直皱眉头。秋娘为了争取幸福而勇敢斗争,这很好,但她所采用的这个方法可不怎么聪明。姑娘家怀有身孕这事传出去可很是有损她爹娘的脸面,逼急了她爹娘杀了她都有可能。
“我爹很生气。他用二十两银子买通我们金蟒县的捕快,让他盯着栓子、只用栓子做了不法之事就立马拿下、然后以拒捕为名打残他。”
被女儿破坏了亲事、扫了脸面却只是盯着那个傻小子报复,绝对是亲爹。
“我听说这事后赶快给了栓子一点钱,让他马上离开金蟒县。栓子没有什么正经营生,平常日子里跟金蟒县的一些无赖地痞打过架也有点交情。都不用那位捕快找机会,只要我爹肯出二两银子那些地痞就能把栓子打死。所以我就让他赶快跑。”
安萍儿很替秋娘着急。“他跑了你怎么办?”
秋娘苦笑了一下,说:“确实很难办,但我也不能看着栓子被我爹害死呀。”
“然后你就嫁给了郝二柜?”
秋娘点头。“我爹在金蟒县中有几处买卖,跟郝二柜曾做过生意。栓子跑了后没两天郝二柜来金蟒县采买,我爹就拜托他在福阳县帮我寻一门亲事。郝二柜当场说他尚未娶亲、愿意娶我。我爹同意了,然后逼我嫁到福阳县来,眼不见为净嘛。”
安萍儿能猜到秋娘他爹是怎样逼迫她出嫁的。“他用你腹中的孩子相要挟?”
“是。”秋娘轻叹一声。怀孕这一招并不高明,平白给自己增加一个弱点。当年若不是她爹扬言要打掉她腹中的孩子,她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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