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蜃楼之谜

    陨落千年的我突然出现在钟山之巅，昔日部下与殿上宫娥皆震惊又欢喜。

    岁吴帝君回归神位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六界……

    问：“少君何在？”

    宫娥雀媓答曰：“自帝君陨落后，少君寻帝君去，至今未归。”

    “寻。”

    “诺。”

    与雀媓交代一番后我便闭关修炼仙身去，至于得了消息纷沓而至的众位仙家，知我初归神位魂魄不稳想必带了不少昂贵仙药来……雀媓约摸又收了礼就笑嘻嘻地打发人回去了。

    我魂魄好不容易齐全，没有仙身容纳总归不那么稳当。这一闭关就已是十个年头过去，我出关时，钟山之上风景依旧，十几万年来连殿前梨树的位置都不曾挪过分毫，偏偏心里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雀媓等在殿前引颈而唱的仙鹤旁，手捧一叠拜帖，道：“帝君，盛宴已准备妥当，除却天权宫文曲星君下凡未到，天帝以及九重天上各宫神君仙君拜帖已至。帝君是否沐浴更衣后出席？”

    “嗯。”我抬手看了看一身素白的衣裳，望汤池而行，问，“少君可回来了？”

    答：“回帝君，少君依旧未归。据太白殿里头来的消息称，少君带着小神君去了魔界……”

    她一个小神君一个魔界，声音细得我都几乎听不见。

    她口中的小神君不消说也明白说的是顼玖，我陨落后，顼玖就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即便他的出生充满了不伦非议，也是一种恩赐，天界因此也未曾薄待他。

    我沐浴后换上绛红云袍出席这场专门为我钟山岁吴回归神位而办的天庭盛宴，收了四方恭喜，九天祝贺。没有谁问起顼陌，也没人敢提顼玖……

    一提就尴尬的存在……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先逗还是个孩子的顼陌，说他师父把他捡回来养大后是要当小相公来着，如今真成小相公了他们又开始别扭了！

    诚然，在他们眼里，与上古战神这个身份唯一般配得上的该是那天权宫里头号称六界第一智的文曲星君。我与天权宫那位说来也是话长，当年若不是顼陌，咱两还真会事成来着，罢了，不提他，闹心！

    宴会上听着他们絮絮叨叨说着这千年来的事情，魔界没了正主的那些时日，政权不断变换。苍虞这一回来，估计忙着处理这中间生出来的众多细枝末节，暂时没那闲工夫来跟我发表他称霸六界的雄心壮志。

    宴会结束后我便去找顼陌，不找该是不会回来的了，果真是被我惯坏了……

    顼陌原是被遗弃在凤麟州的一颗凤凰蛋，在充满瘴气的凤麟州里集天地怨气孕育破壳出生。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应该是在七千还是八千年前，追青斛的相好追到凤麟州不见了踪影，倒是见一颗光洁的凤凰蛋以瘴气为屏，窝在艳得滴血的牡丹花丛中，在我眼皮子底下光溜溜的破壳而出，凤鸣声声响彻凤麟州，惊醒神州万物。

    凤凰一族乃九州神鸟，生来便是仙胎，像顼陌这种仙胎育成魔的甚是少见。许是没经过孵化的原因，顼陌破壳出来的时候连胎毛都没长，干瘦得透骨。那时候的我可没现在多情，想着就算是皮包骨也是块凤凰肉，拎回去给烛阴打牙祭正好。可谁能想到那时候的我是个什么心思呢，这一拎就是好几千年。他冰冰凉凉的小脑壳往我掌心的温暖拱了拱，我就这么将他留了下来悉心教导，望他成仙成材。

    来到魔域，烛阴龇牙吓跑两只守界碑的小魔，我伸手探上界碑，却没有顼陌进出魔界的任何记载。我不耐收手，太白殿里头又想嚼什么舌根。顼陌身世敏感，我教化了他几千年好不容易才让他修成了仙，前途简直万丈光芒，去什么魔界！

    我想了想还是要去一趟太白殿问个清楚，这贸贸然的四海八荒也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然，行不过半日，太白殿没到却先到我钟山了，烛阴载着我一头扎进去才发现是蜃楼之境。

    蜃居江海，吐气为幻。这种生物向来胆小，却又十分狡猾，极擅长窥视收集别人内心深处的记忆，遇到危险时便以此制造幻象，保护自身。待敌人发现自己身陷囵圄时，它已逃到百里外，不知去向。有些人走不出来，幻象里一困便是一世。

    似这般能把我整个钟山复制出来的，喜怒哀乐离不开我钟山，除了顼陌还有谁？！我无奈去寻，他这是在做什么，迟迟不回钟山，平白被一条蜃给缠上。

    我示意烛阴去把这条蜃龙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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