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手臂，用尽全力丢向魔王。

    纯白的耀眼光芒迸发出来，在黑夜中显得如此耀眼。

    “代价，偿付。”

    温柔的，犹如春风拂过的女声说道，这也许就是女神的声音吧？虽然从没听过，勇者的心中却有信赖感。

    “该死的婊/子！”

    萨特的游刃有余消失了，但只是光芒并不能对魔王造成什么伤害。

    在渐渐消去的白色光明中，勇者的身旁出现了一个生物。

    有着洁白的羽翼，通体发光，手中举着长剑的，仿佛神话中天使的人形生物。

    萨特挥手，黑色的光芒朝天使而去，却马上消散于白色中。

    瞅准了这个时机，吉拉袭击了魔王。

    一名30级的魔法师，胆敢对魔王下手，这真是非常大的胆量。

    但对吉拉来说，伤害了蜜雪莉雅的任何生物都是不可饶恕的，即使是魔王，也一样。

    诺特犹豫地在原地跺跺脚，最后用力一拍腿，让有些恐惧无法动弹的身体恢复行动能力。也跟在吉拉的身后。

    魔王很可怕，只是勇者很重要，这样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战斗，怎么可以。

    一直最喜欢姐姐的艾米，却不能离开父母身边，他们太弱了，需要自己的保护，如果离开的话，他们很可能会死掉的。所以自己，必须要呆着不能动。

    只是这样的艾米，也不愿意离开姐姐，不想看不到她。魔王这种传说中的存在都出现了，如果姐姐有什么不测的话，自己绝对会发疯的。魔王只是面前这些手段明显是不可能的，她要再找些帮手才行。

    “肮脏的人类！为汝等之主献上一切吧！吾之眷属！”

    愤怒的魔王当然不可能选择被围攻，她的呼唤刚结束，由黑洞中再次出现了魔族，这次的数量很少，仅有五个，却有着几乎等同魔王的压迫力。

    相当于勇者她们要面对两个魔王。

    绝对会失败的，勇者心中有这个意识。自己召唤出来的这个天使，说到底也是教会给予的道具，不知道到底能存在多久，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如果在魔王退却之前，它就离去的话——

    勇者不愿意再想下去，将自己微弱的治疗使用出来，使自己暂时恢复行动力，虽然做不了剧烈的运动，起码能活动就好。

    从没有哪一刻如此痛恨自己不能开口，连喊父母与妹妹离开的声音都无法发出，自己，必须要想办法获胜。

    召唤出天使的代价是什么？勇者并不清楚，只是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宁愿支付更多的代价，只要让天使更强。

    然而勇者的这份决意，没有任何的回音。

    “爱鲁！”

    已经被众人遗忘了的爱鲁再次出现了，经过跟魔族的战斗，它的等级也提升了许多，现在体型非常巨大，仿佛是一栋小房子，几十米的身长，也显得非常有压迫力。

    艾米的无声召唤，让远处的爱鲁听到，这时也赶了过来。虽然实际上爱鲁不能算非常强，多一个战力也是好的。

    面前的景象一片混乱，天使追着萨特攻击，其他人虽然也跟着，却怎么都跟不上他们的行动，魔王的部下则是缠着众人。

    勇者勉强站着，试图发出抗拒之光，却没有对这些魔族造成影响。

    高级的魔族看样子可以抵抗蜜雪莉雅那无往不利的能力，她现在也只能作为摆设存在了。

    威势不错的天使，跟魔王萨特没有战斗多久，独立与魔王进行战斗的它已经尽力了，能量越来越少，最后在魔王的黑色火焰中散去，化为纯粹的能量。

    另一边众人虽然合力干掉了两名魔族干部，却也受到不小的伤害，爱鲁跟诺特都受到了内伤，勇者的伤口再次崩裂，又减少了她本就不多的HP值。

    吉拉倒是受影响最轻的，也许是半魔族的体质原因，她的反应也是非常快的，加上不是近身战斗，魔族根本无法伤害到她。

    “烦人的虫子。”

    解决完天使的魔王萨特，一挥手，勇者眼看着黑雾钻进残留魔族的体内，本來显得奄奄一息的魔族就很快生龙活虎起来。

    勇者们心中涌出绝望感，蜜雪莉雅的心中已经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至少在那事实发生前，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

    蜜雪莉雅跑到父母身边，徒劳地推动完全没能迈动脚步的夫妻两人，以及可以离开，却因为姐姐而不离开的艾米。

    快走啊，快走啊，自己是不会真的死掉的。

    在心中不断呼喊的勇者，现实中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喊。

    魔王饶有兴致地看着勇者的表现，仿若欣赏一出安排好结局的戏剧。

    “姐姐……对不起……”

    艾米这样说着，完全无视了蜜雪莉雅焦急的眼神。

    “伤害了姐姐的人，无论是谁，艾米绝对不会放过她。”

    不自量力的少女，燃起了禁忌的魔法。

    这是强行提升自己潜力，将自己所有潜能都一口气燃烧殆尽的，同归于尽的魔法。

    “带着爸爸妈妈，快点跑吧……”

    艾米的小声叮嘱无法传达到蜜雪莉雅耳中。

    她的周身出现了只有当等级与能力到达极高程度才会有的金色气流，膨胀的能量在艾米的身体中穿行。

    看似不自量力，艾米早就清楚，按照现在的情景发展下去，在场的人除了那个有点讨厌的吉拉，谁都跑不掉吧。

    既然如此，自己能争取一点是一点，至少能让姐姐跑掉，拖延时间的话，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应该还是做得到的。

    “哼。”

    萨特由鼻中发出嗤笑，跟使用了禁忌魔法的艾米战斗她的确会有点吃力，只要蜜雪莉雅还是勇者，不论在哪自己都找得到她。这种愚蠢的自我牺牲，真是人类最无聊，也是最有趣的地方。

    “艾米！”

    诺特想阻止，却根本没办法让已经亲近得，接受自己成为朋友的艾米放弃。

    她吐出一口内出血的红色，双眼发红，几乎也要忍不住使用什么秘术，强行提高自己，只是比她先行动一步的是爱鲁的兽吼。

    爱鲁眼看着主人的爆发，冲了出去，完全无视自己的身体，要成为艾米哪怕一点的助力也好。

    魔王看都没看一眼，随手一挥，黑色的烟雾将爱鲁击飞。

    “嗷——”

    惨嚎飞出的爱鲁洒下一地鲜血，它的一只眼睛已经失去了。

    “爱鲁！”

    一直将翼虎作为自己信任伙伴的艾米，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金色的拳头接近魔王，艾米她现在的状态也持续不了多久，毕竟这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啊。

    魔王不敢硬接，即使表面上看起来不在乎的样子，萨特非常清楚这种金色对自己是有多大的克制作用。

    艾米的不断进攻，让萨特难得表现出退让的姿态。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艾米燃烧殆尽的时候，就是魔王肆虐的时刻。

    魔王的手下要上前帮忙，被吉拉阻止，她一人抵挡着三个魔族的进攻，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受伤，所以也只能由她来帮助艾米。

    勇者几乎要无法呼吸，胸中的痛楚仿佛撕裂了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无法接受，但是蜜雪莉雅依然试图扶起父母，让他们逃走。

    注视着爱女为了他们牺牲自己的生命，勇者的父母眼中也涌出了泪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他们只能站起来，强迫自己无视魔王无意中散发出来的威压。

    就在勇者以为可以安全带走父母的时候，突然的危机感从背后传来。

    “雪莉！”

    是母亲的声音，虚弱得站不稳的勇者，被母亲推开，黑色的身影闯入眼前。

    那是残留的三人魔族干部之一，似乎要趁乱杀死勇者邀功，但却因为人类的干扰而失败了。

    血液。

    红色的血液。

    由母亲的胸前，红色的血液颜色逐渐变深，仿佛玩笑一般，电影一般，大量的血液涌出。

    不，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呢？

    勇者坐在地上，全身都在发抖。

    怎么会？妈妈怎么会？

    “啊啊啊啊啊啊！！！！！”

    高喊出的，是谁的声音？

    身材高大的，一直是沉默寡言的父亲发出受伤野兽的嚎叫，手无寸铁的他挥拳攻击魔族。

    这样的徒劳无功，所换来的，仅仅是魔族将手抽出，再洞穿了深爱妻子的男人的心脏。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全都是自己的幻觉。

    失去了光芒的双眼，母亲的尸体就躺在自己一只手臂的距离。

    愤怒张大眼睛，眼角还有泪水的，是自己父亲的尸体。

    两个人的胸口都有洞，心脏，维持着人类活下去重要的器官。

    不见了。

    不，不是不见了，是被魔族夺走了。

    勇者摇起头，脑中轰鸣，什么都无法听见。

    没办法相信，不想去相信。

    长大到现在这个年纪的勇者，对父母的感情并不是很深，但经年累月下来，他们对自己的爱，还是有所感受的，勇者不可能当做视而不见。

    这样的，深爱自己的父母，最后也是为了自己而死了。

    不能相信，不可能相信。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怎么可能呢？

    勇者的大脑有些晕眩。

    艾米听到了父亲的吼声，回过头去，看到的就是父母死去的身影。

    愤怒支配了她原本还算冷静的头脑。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这样憎恨的感情，让艾米对魔王的攻势更猛了。杀掉魔王，再将那个魔族部下杀死，必须要这样做，必须要这样做。

    被愤怒摆布的艾米，却满身破绽，从开始的完美进攻，变得满是间隙，让魔王萨特轻松就可以躲开。

    吉拉阻拦的另外两个魔族，因为艾米的加快进攻，也变快了，让虽然天才，现在力量还是不够的吉拉节节败退。

    这样的毫无节制地释放自己的力量，艾米很快就将燃烧殆尽。身上的金色火焰，越来越暗淡了。

    无法相信的勇者，只是坐在地上，发着抖，眼睛紧紧盯着地上已经没有生的光芒的母亲的瞳孔。

    “不要对，雪莉下手！”

    拯救了即将丧命在杀死父母仇人手下的勇者，是诺特。

    她没有顾忌自己身上的伤势，冲了出来，跟魔族作战，挡住了对方。

    伤势加上情绪波动，让诺特不能马上就杀死这个魔族，只能维持着战斗的平衡。

    三边的战斗，最先失衡的是魔王萨特与妹妹艾米。

    艾米的生命终于全部燃尽，即使她的心中是多想战斗，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手失去了仿佛无穷无尽的力量。

    “愚蠢的人类。”

    魔王这样宣判，将艾米，杀死。

    充满恶意的魔王萨特，将艾米的尸体丢到了姐姐面前。

    蜜雪莉雅的双眼根本无法映入妹妹那死去的尸体。

    不能相信，无法相信。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情况呢？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景象呢？

    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擅自以为的话，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勇者的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抱着头的勇者惨叫声响彻夜空。

    诺特的脚下一滑，失去了平衡。

    身后一直感受到的，艾米强烈的存在感消失了，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当然知道，几分钟前就知道。

    但是这样的结果，一点侥幸都不给的结局，让诺特发生了致命的失误。

    原本是依靠盗贼的敏捷与魔族纠缠的诺特，被魔族抓住了。

    如果对方跑来跑去的话，折断就好了。

    魔族纯粹的想法，与本能的嗜虐**，让干部将诺特的脚，踩断。

    “唔啊啊啊！”

    惨叫的诺特，双腿无法动弹。

    被魔族随手丢在一旁，接着，长得像极了人类的魔族走近了勇者。

    将勇者捕获后，自己就能得到魔王大人的夸奖了吧。

    魔族干部这么想道，染红的手掌对准了受到巨大刺激无法产生反应的勇者。

    “莉雅！”

    注意到这边动静的吉拉想要冲过来，却被另外两个魔族干部缠住。

    “噗啊……”

    没有直接杀死勇者的魔族，想要享受折磨最强人类的快感。

    再次被贯穿的腹部，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仿佛要将勇者的神经都刺痛到坏掉。

    “啪唧。”

    勇者的双脚被魔族的干部踩断，为了一会儿不让勇者逃跑，也是为了能更方便蹂/躏这名人类。

    “……”

    疼痛感几乎要让勇者昏过去，但她却喊不出声，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头发变为全白的，仿佛一瞬间就老成了垂暮之年的妹妹的尸体。

    这不是艾米，艾米不是这个样子的。

    艾米她有红色的头发，有可爱的褐色的眼睛，脸上的小雀斑也很可爱。虽然看起来长得很普通，但是非常可爱，世界第一的可爱，是自己自豪的骄傲的妹妹。

    不是这样的，这个人不是艾米。

    勇者的脑子无法思考。

    “莉雅！”

    吉拉的呼唤无法传达到勇者的内心。

    勇者蜜雪莉雅的手臂被折断。

    “莉雅！！！”

    勇者蜜雪莉雅被掐着脖子，手脚软绵绵垂下，被魔族带着朝魔王大人走去。

    “不要！动莉雅！”

    勇者即将被魔王抓住，让吉拉爆发出怒吼。

    金色的长发逐渐变色，天蓝色的温和眼眸，也染上了血色。

    吉拉她，化为了，银发红眸的魔族。

    “这时候觉醒血脉吗？勇者蜜雪莉雅，是汝珍视之人吗？”

    魔王毫不在意地笑了，没有接过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勇者，面前的这个人魔混血儿，更加有趣。

    “把莉雅，还给我。”

    低沉的，吉拉的声音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

    “想要，就来拿。”

    魔王萨特说。

    吉拉没有再废话，只是一瞬间，面前的两名魔族就被她杀死了。

    觉醒了魔族血脉的吉拉等级一瞬间提升到了50级，这是足以跟魔王抗衡的等级，直到她展现出自己可怕，才让魔王重视起来。

    “让吾见识一下，肮脏人类混杂吾等血脉之人的力量吧。”

    魔王与吉拉的战斗，才是真正的势均力敌。

    跟之前魔王刻意保留实力不同，她现在无所顾忌地释放出自己的力量。

    四周的建筑物经不住两人的力量碰撞，倒塌下来，激起漫天尘土。

    吉拉在愤怒下，战斗的本能反而更加敏锐，完全不会被魔王影响，无论是怎样进攻，都恰好卡在魔王最难受的点上。

    “汝是……勇者……”

    萨特边躲避着吉拉的攻击，边找准时机进行反击，随着战斗的进行，从对方那不断上涨的力量看来，魔王意识到对方的身份。

    “双生勇者，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发生。”

    魔王萨特恼怒极了，这次的勇者诞生，注定了自己会灭亡。

    她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一定要杀死勇者。

    “决不能让汝活下去。”

    “把莉雅，还给我。”

    吉拉的执着，却只有勇者蜜雪莉雅。

    两边都动了真本事，所到之处震动得大地都不安，强大的能量对撞，令仅存的魔族干部无法靠近。

    听从魔王命令守候在一旁的魔族，丢下了手中的勇者。

    “……艾米……”

    口中，第一次说出了妹妹的名字。

    勇者她终于能说话了，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口。

    没有泪水，心仿佛空了，什么知觉都没有，在激烈的背景音中，勇者的意识都变得淡薄。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不可能会这样的。

    说不定他们像自己一样还能复活呢。

    说不定他们只是暂时等待着复活呢。

    勇者想要蒙上眼睛，堵上耳朵，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自己的，这个身体最亲近的，最贴近的亲人，死去了。

    这种事怎么可能接受。

    诺特跟爱鲁都陷入了昏迷，这算是好事吗，不用承受痛苦。

    勇者因为死亡过多，对疼痛的忍耐也变强了，即使现在手脚折断，腹部都变空，HP不断在下降，她的意识都无比清醒，无比冷静。

    没错，面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就像自己所担心的那样的幻想。

    明天睁开眼睛，艾米依然在自己面前，笨拙的父亲，也一样会对自己露出笑容，有些爱啰嗦的妈妈，也会一样带着埋怨的笑意，给自己美味的食物。

    没有错，这一切，都是幻觉。

    持续的战斗，几个小时后，刚刚觉醒血脉的吉拉首先撑不住了，虽然几次都仿佛能打倒魔王，却总是被战斗经验丰富的对方躲过，但魔王也无法杀死吉拉。

    因为吉拉的力量非常强，加上同样的，与魔王类似的血液共鸣，让她无法下手。

    “啪——”

    吉拉越来越弱的力量，让她孤注一掷，用自己做诱饵，对魔王下狠手。

    吉拉的一只角被魔王折断，而魔王萨特，受到非常重的一击，整个身体内部骨头都有碎裂的痕迹。

    不能再战斗下去了，继续下去虽然可以杀死吉拉，自己也一定会受重伤无法苏醒，到那时，魔族里其他蠢蠢欲动的家伙就会将自己取而代之。

    魔王含恨咬牙，不得不放弃了眼看着到手的机会，唤回了自己仅剩的手下。

    至于勇者蜜雪莉雅，那么弱的勇者不在意也无所谓，自己现在最需要关注的吉拉，总有一天会将这个最大的威胁排除。

    魔王萨特用魔力支撑着自己飞起，回到了黑洞。

    深黑色的光芒没有融入夜空，反而落到地上，吞噬了萨里斯，空中回荡着人类的哀鸣。

    接着空中那昭示着不祥的黑洞逐渐合拢，最后消失，只留下满地的残骸。

    勇者被丢在地上，脸贴着地面，双眸失去光芒。

    吉拉也慢慢恢复了人类的模样，踉跄着，勉力强迫自己无力的身体走向勇者。

    “艾米……艾米……爸爸……妈妈……”

    低喃着的勇者，在她身前跪下的吉拉将她的上半身抱起。只有7岁孩子体形的吉拉要将勇者完全抱起非常困难，所以只能勉强地托着勇者。

    “莉雅，莉雅。”

    吉拉的呼唤，一点都传不到勇者的耳中，对方双眼已经失去了一直以来的温柔。

    一片废墟中，映着远处的火光，唯一保持清醒的，只有勇者吉拉，与勇者蜜雪莉雅。

    满地的尸体与昏迷的同伴包围下。

    勇者，陷入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