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麟装的有点诧异,道了句:“这不是三婶嘛!今天怎么得空来我这坐坐了,快进来,快进来!”说着话,便将路让开。
三婶也没客气,直接就跟着进来了,声音有点嘶哑:“麟子,你忙不?”
马麟脚下没停,侧着头,好似不经意道:“忙倒是不忙,三婶,听你这声,上火了啊!”
三婶叹了口气:“别提了,家里糟心事一大堆!”
马麟敞开屋门,把三婶引到东屋,招呼三婶上炕。三婶也不客气,鞋也没脱,直接就盘腿坐上了。
马麟找出来一个旱烟盒子放在三婶旁边,三婶也不用招呼,就自顾自的卷上烟卷。
马麟忙完这通,得了空,明知故问道:“三婶怎么就上火了呢,我听说你家二狗子不是在城里当伙计,哪个月都不少挣啊!”
三婶一边点着烟,一边道:“二狗子要是一直在城里我还省心了呢,这不前几天二狗子突然回来,神秘兮兮的跟我说要发大财了。我问他咋回事,他也不说,在家里拿着镐头、铁锨着急忙慌的就走了。”
三婶将烟卷塞到嘴里,划着火柴,抽了几口,才又道:“过了几天,二狗子脏的和个土
驴子似的又回来了。这刚回来第二天,他和他爹就上吐下泻个不停。我一个妇道人家哪受得了这个,翻箱倒柜的找了不到一个大洋就要去镇里面给他俩抓药。二狗子倒也孝顺,又给我五个大洋。这才把药买回来。”
三婶弹了下烟灰,继续道:“我问二狗子哪来的钱,他也不说。等再过了几天,这家里的鸡鸭鹅的突然全死光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你说咱们这样的家家,鸡鸭全死了,半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三婶突然抹了把眼泪:“之前家里虽然穷点,但人都平平安安的,也能凑合过。但现在,二狗子他爹还上吐下泻的,二狗子都已经昏迷不醒了!”
三婶抹着眼泪看着马麟:“麟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现在家里连给二狗子爷俩看病的钱都没有了,你说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啥办法!”
“你可得帮帮婶子啊!”三婶一脸哀求的看着马麟。
马麟心里早就知道这些事,当下也是装模作样的表露出同情的神色,叹了口气道:“三婶,我先问问仙家,看看仙家知道怎么回事不!”
三婶忙不迭的点头,马麟起身去了西屋堂子。
三婶知道规矩,跟在马麟后面也进了堂子,而后从怀里掏出十几个铜子用一张黄纸包起来,搁在了香案上。(这在出马仙看事的规矩里叫压钱)
马麟瞥了一眼没说话,虽然他看不上这几个钱,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也没说话,便点起一炷香。
不多时,传堂教主常跑跑和风水堂教主甲山联袂而来,化作两股青烟,悬在马麟身前。
三婶看不见这两人,但是能看见这两股烟,当下心里有数,知道是仙家来了。连忙用手将嘴捂住,唯恐出声冲撞了仙家,但心里还是不住的祈祷。
马麟对着两股青烟,神色肃穆道:“请传堂教主去往三婶宅院勘测!”
常跑跑应声退下,三婶只见一阵青烟在窗户上飘了出去。
又听马麟道:“请风水堂教主前往二狗子家祖坟勘测!”
甲山也是领命前往。
不多时,二人先后返回。
只听常跑跑禀报:“禀报大仙,二狗子身染疾病,魂魄缺失。”
又听甲山禀报:“禀报大仙,二狗子家祖坟被掘,周围散落了两把镐头和铁锨,似乎还有些陪葬品丢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