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再说,成功率也没有我炸掉天守阁来得高。”
“可是殿下的方法很容易泄密啊。”直江忠平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提示道,“首先要搞到那么多易燃物,还要把他们用于筑城,筑城的工人总归都会看到的吧。”
“易燃物吗,那些火药硫磺什么的,我们为了铁炮队的训练,已经买了很多啦,不用担心。”雨秋平点了点头道,“不过你说的筑城时工匠会看到的问题…倒是的确有风险。”
“这个不难。”天野景德冷冷地开口道,“咱们在木曾川对岸的美浓境内筑城,又不是在织田信长控制下的尾张,靠着忍者警戒四周,可以避开织田信长的耳目。筑造一座小型天守阁的工作量也不是很大,不需要大范围雇佣百姓作为工人,只需要动员靠得住并且不知情的老兄弟们拿着已经混入火药的土筑城就可以了。他们就算看出那些土的成分有些不对,我们只要以筑城是秘密事项为由向他们下达缄口令,他们也不会乱嚼舌根子。”
“至于把大量火药混入土里的事情,可以让在下的忍者去做。”真田昌幸在一旁补充道,“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泄密,我也不会告诉他们这些土的用途,还望殿下放心。只要把混火药进土和用土筑城这两个步骤分开来,就不会让大家猜到用途。”
看到风险问题被一个一个排除,直江忠平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咽了口口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可是做出引爆天守阁这样的阴谋,这样的大逆不道之事…恐怕有损殿下一贯的好名声啊。咱们常磐备的兄弟们知道殿下做了这样的事,恐怕也会非常困扰的吧。”
直江忠平的话,让雨秋平有些动摇。但是他愣了一下后,立刻把手伸进衣服里,握住了那柄濑名氏俊遗留给他的肋差。冰凉的触感从手心传遍全身,立刻将他的犹豫和彷徨给压制了下去。
这么多年来,每每对自己复仇的目标有所动摇时,这柄从未出鞘的肋差都会是他的精神支柱。濑名殿下用性命换了自己一条命,就是为了让他去完成没有完成的事,去复仇的啊!不是让他在仇人家中舒坦地过日子的啊!
“我明白。”雨秋平凝重地望着直江忠平,惨然地点了点头,“但是我绝不能让濑名殿下白死啊。家督殿下的仇,我必须要报。”
“殿下真的要这样吗…”直江忠平还是有些不愿意接受这个计划,“殿下…说不定织田信长哪天自己就会殁于战阵,不需要殿下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弑君啊。就算是派出刺客刺杀好歹还可以辩解说不是我们所为,但是如此直接地引爆天守阁,殿下就会成为千夫所指啊!”
“别说了,亲兵卫,我明白你的意思。”雨秋平坚决地摇了摇头,“但是这是我现在能把握的最好的机会了,我承担不起失败。不然九泉之下,我该如何面对濑名殿下,如何面对家督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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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织田信长就迫不及待地下令在全领范围集结部队,准备大举进攻斋藤家。然而,和六角家有着盟约的斋藤家,此刻却搬出了依附于六角家的将军足利义辉。在他们的请求下,足利义辉派出使者,试图调停斋藤家和织田家的战争。不过,正志得意满打算吞下美浓的织田信长根本没有理会将军的使者,将其一口回绝。
5月9日,织田家完成了全领集结。织田信长亲自率领12000大军进驻到了丹羽郡,在木曾川南岸大举收集渡船和木材,准备搭建浮桥过河。而斋藤家意识到这次织田信长来者不善,不像是小打小闹。西美浓豪族联合出兵,配合斋藤本家的部队,集结了10000人的重兵,进驻到了木曾川北岸的各务郡。织田家和斋藤家的主力,遥遥地隔着木曾川上的河野岛相望。
而与此同时,织田家在美浓地区的别动队也展开行动。以森可成为总大将的织田军集结了将近3000人的部队,活动在斋藤家的东侧,威胁着稻叶山城的安全。他们的存在,迫使斋藤家不敢在木曾川畔的滩头阵地上投入过多的兵力,而是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掩护稻叶山城的防线。
而就在确认到了斋藤家的主力已经被吸引到中美浓去时,雨秋平也悄然展开了行动。在他对岸的四家小豪族的主力也已经被抽调到了中美浓战场,可能没有办法帮上雨秋平的忙了。木下秀吉历史上求助川并众的计划,在这一世估计无法实现。不过,雨秋平并不在意。因为位于叶栗郡的他,本身就处在墨俣的上游。已经在之前储备了大量木头的他立刻在凌晨时分派出大量辅兵在木曾川畔编织木筏,让战兵和辅兵们打着火把,乘着木筏顺流而下。在他的带领下,常磐备全军趁着月色,直奔墨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