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怎么了,雨秋公子?”田沈健太郎看到雨秋殇的表现后,颇有些玩味地一笑,“真的不打算趁机逃走吗?”
“不。”雨秋殇坚定地摇了摇头,同时低声道,“这些侍卫们都是好人,愿意陪着在下每天出来修炼,换作是其他人肯定不会这么大度。而他们也是信任在下,才只留下这么点人看守在下的。在下如果逃走了,就是背叛了他们的信任,也会让他们很难做。”
“毛孩子,你又岂会懂得?”田沈健太郎听完后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你是山家制衡令尊最重要的手段。只要你能回去,雨秋家就能发兵南下,收回司法权和大片属于小豪族的领地,结束这荒唐的‘三权分立’。你只想着自己的一时好恶,可曾替令尊,替家族考虑过?”
“先生容禀,那和在下没有什么关系。”雨秋殇平静如水般地答道,仿佛雨秋家的事情真的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哦?”田沈健太郎闻言双眉一皱,“你可是雨秋家的嫡长子啊,雨秋家的事岂会和你没有关系?”
“雨秋家的嫡长子是雨秋家的嫡长子,我是我。”雨秋殇继续一丝不苟地维持着马步的姿势,同时轻声道:“在下不会再为了别人而活,不会再活在别人的眼中。在下只是作为一个人,做出自己认为是正确的选择。”
和雨秋殇自由的生活不一样,雨秋佑的日子却不好过。町精明的商人可不是山高政那样的谦谦君子,无时无刻不安排着大量的人手监视雨秋佑,还不允
许他离开他所居住的庭院。出去锻炼,游玩什么的想都别想,也不会让他和陌生人接触,就连看书都要由町的商人购买再转交给他。
更令雨秋佑绝望的是,他现在对外界发生的事物一无所知。他的天地仅限于这个小庭院里,三好家和河野家的战况如何,织田家的伊势攻略怎么样了,雨秋家最近又有什么动作,他全部都不知道。上一次得知外界的消息,还是他无意间听到了门口两个卫兵的交流。
他每天的食谱都由町的商人们规定好了,吃什么都不由他决定。在房间里,甚至连个能聊天的人找不到,卫兵们似乎被下了命令,一句话都不允许和雨秋佑说。
这些町商人都小心得很,对手上来之不易的权力像爱护自己的孩子一般捧在手心里。他们和山高政与雨秋平的关系不一样,后者的合作还建立在对彼此的信任上。这些商人和雨秋平的权力制衡,纯粹就是利益交换。他们明白,自己手上能够制约雨秋平的最大砝码之一,就是他的次子雨秋佑。如果雨秋佑出现了什么意外无论是他逃回了雨秋家,或者是意外死亡、被其他人劫掠走了,雨秋平都可以大胆地进攻町,收回国会的权力。
如果雨秋佑在町出现了意外,不仅石山町、河内和泉那么多的商人要来找町商人们麻烦,这些町的商人们自己心里也会过不去。所以他们严格控制雨秋佑的饮食,用的食物都是最干净,最新鲜的,生怕出现任何问题。雨秋佑的庭院内外,也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卫兵、忍者,以保万全。至于雨秋佑自己心里会不会很难受、很压抑这和这些商人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才不会考虑这些人性化的东西。
雨秋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圈养的家畜。好吧,可能要比家畜好一点,或许是被困在牢笼的金丝雀。他费尽一切办法想要改善自己的处境和卫兵聊天,试图解闷;努力服从一切约束,不给大家添麻烦,希望能够得到信任而拥有更大的自由活动范围。然而,这一切的努力却都在卫兵们的冷暴力下泡汤了。最终,雨秋佑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读书。有什么书就读什么书,每天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读书上。他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到那一天,不知道自己何时再能回到从前自由自在的生活。
在9月份的时候,井伊直虎终于获得了探视雨秋佑的许可。雨秋佑这个要十岁的男孩子,居然在井伊直虎的怀里放声大哭。这几个月的生活,已经几乎快要把他逼疯了。他想家,想爸爸妈妈,想朋友,还想他的哥哥。
“天呐,佑儿,你这里居然过得这么不好吗?”没想到,在他向井伊直虎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后,井伊直虎却是大吃一惊。
“做人质不都是这样吗?”雨秋佑十分诧异地问道。
“殇儿他那里过得很自由啊,不仅每天可以出去逛,出去修炼,还新认了一个武艺师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