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多了。”武田信玄望了一眼逐渐向西边滑落的太阳,用手中的采配轻轻地敲击着掌心,“被拖入这盆地里作战,实非我之所愿啊。”
“不过结局都一样,只不过耽误些时间罢了。”武田信玄摇了摇头,微微扫了几眼盆地里的战局,就缓缓地伸直手臂,用采配指向了几百米外雨秋平枫鸟马印所在的高地,“这盘棋,棋筋就是那个高地。美浓,去把那高地给我拿下来。”
“是,主公。”马场信春点了点头,就准备转身离去,“那就打吧。”
“等下。”武田信玄沉吟了片刻后,却叫住了马场信春。
“主公还有何事?”马场信春扭过头,用有些不耐烦的语气低声问道。
武田信玄早已习惯了马场信春的直来直去和无礼,并没有多计较,只是哈哈笑了两声继续吩咐道,“信丰,你从我的直辖里带500人西进。沿着信茂之前渡河的路渡过怀山川,去西神田川上游找个地方,在麻袋里装满泥土,准备堵塞西神田川。西神田川在和北山川、怀山川会和前,河道都很窄,堵塞并不是难事。等到正面战场攻击取得成功,雨秋红叶开始移动本阵的时候,你就开始堵塞河道。待水流变浅后,和信茂一起渡河夹击玉洞寺。”
“主公不是要打那个高地吗?”武田信丰闻言愣了一下,“为何要让在下往西北走。”
“佯攻罢了,牵制一部分雨秋红叶的兵力。”武田信玄微微颔首,算是给武田信丰解释,又像是说给马场信春听,“美浓,我再把我的本部里拨出500人给你,你用1500战兵去配合源助攻山。”
“在下和高坂殿下的1000人加在一起,一共2500人打400人?”马场信春闻言微微有些不满,“主公在小瞧在下和高坂殿下吗?”
“不,这是看得起雨秋红叶。”武田信玄闻言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视野,但他的援军估计快到了。抢不下这个高地,天黑前就无法结束战斗。别轻敌,那雨秋红叶防守的本事相当了得。”
“在下会让主公收回那句表扬的。”马场信春用有些挖苦地语气低声告退,惹得武田信玄哈哈大笑了几声。
申时三刻,武田信丰率领500余人直奔西路怀山川一线而去。雨秋平顿时警惕起来,开始观察这支部队的动向。鸣镝备此刻已经赶到了西神田川北岸,马上就可以前往雨秋平马印所在的高地了。
“是佯攻吗?还是作为先锋,想在侧翼的玉洞寺一带打开突破口?”雨秋平的目光在武田信丰的这支部队和山坡上风林火山马印下那2500战兵之间来回切换,“要派人去盯防这支部队吗?”
雨秋平把目光再次投向了西侧,守住三日町上尾奈的入口处的是常磐备第三连,有福岛安成亲自督阵。而驻守侧后的玉洞寺的则是吉岗胜政,那个脑子容易发热的家伙。
想到这里,雨秋平不由得有些担忧。吉岗胜政有着极强的进攻天赋,因而特别喜欢进攻,进行决策的时候也往往侵略性很强。即使是防守,他也总想靠着突袭和反击来完成当年他和查理就因为如何防守的战略分歧大吵一架,险些葬送了一个连的部队。让他守着侧翼,雨秋平始终有些不放心。
如果在玉洞寺的指挥官是小川佑东或者水原子经那个类型的,雨秋平就不会不放心了吧。400雨秋军战兵据险而守,即使是小山田信茂和武田信丰加起来的1000战兵仓促间也拿不下。可是眼下留守的是吉岗胜政,雨秋平还真的怕他一个不理智的进攻葬送好局。
“把鸣镝备第二连,也就是小川佑东的连给调过去,和胜政一起坚守玉洞寺一线。”雨秋平向旗手发出指令,把鸣镝备里资历最老、军衔最高、和吉岗胜政关系最好的小川佑东给派了过去,“告诉他们,紧守阵地,不要浪战。”如果派过去的是新显成亮或者原长赖的连,雨秋平还真怕他们劝不住吉岗胜政,被吉岗胜政带着一起进攻了。因为吉岗胜政此刻是上校连长,而新显成亮和原长赖都只是少校连长。在没有建制隶属的情况下(比如福岛安成-水原子经这样的直接上下级关系),军衔低的人是要服从军衔高的人的指挥的。
“让汤普森带着鸣镝备剩下两个连来我的马印下。”雨秋平叹了口气,看了眼战局。由于他的战略失误,各个部队只能分批赶来,以至于自己的三个备队被拆得乱七八糟,指挥系统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几乎就在鸣镝备赶到高地的同时,武田军那2500战兵突然动了。武田信玄在自己手边留下了1000战兵的预备队,剩下的1500战兵,则由马场信春带领着,直扑柿田川西岸的那个高地雨秋平马印所在。
“来了,果然是仰攻。”雨秋平有些气恼地一拍大腿,“让佑东立刻回来,同时传令给胜政,命令他坚守玉洞寺,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兵反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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