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攻城方法…真的是…”池田恒兴站在雨秋平身侧,哭笑不得的看着红叶军的攻城行动,努力从他贫乏的词汇库里检索一个能形容眼前景象的词,“简单粗暴。”池田恒兴想了片刻后,如此形容道。但是随即有些不满意地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这个词不能表达出他内心所有感受。
雨秋平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这一招,其实是他在和戚继光取经后悟道的。
有时候,简单笨拙的方法,未必不是好方法。
作为一个能设计出鸳鸯阵那样精妙阵型,在临阵指挥上有着极高造诣的名帅,戚继光在对阵游牧骑兵时的战法却显得有些单调车营。用战车在步兵周围围成一个圈,把步兵围在里面,让步兵能够从容射击游牧骑兵。
列出这种阵型,也就意味着自己放弃了所有战场机动的可能,把部队牢牢框死在原地,和守城时自己堵上城门差不多。然而,这样笨拙的方法却被戚继光、俞大猷等名将屡屡使用因为这战阵简单粗暴。
“如果没有出奇制胜的妙计,用笨方法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敌人也无法出奇策了。”这是戚继光那一日对雨秋平的教导。
于是,雨秋平苦思冥想,想出了这一套攻城方法。当攻城一方不需要赶时间,同时在火力和兵力上有压倒性优势时,就可以采用这样的打法。专攻一面城墙,用铁炮和火炮压制对方城头的远程部队,在近乎无伤的情况下把冲车推到城门口,把城门撞开,直接进入巷战。
于是,三好长逸见到了他从军数十年以来最为滑稽的一场攻城战。攻城战里没有箭矢和弹丸齐发,没有数十架搭向城头的云梯,没有滚滚落下的碎石檑木,没有城头的血腥拼杀。有的,只有那镔铁冲城锤和城门间单调而沉闷的撞击声。
“快点派人去堵城门,在城门后面顶住。”三好长逸先下达了一个不那么艰难的命令,随后,他咬了咬牙冠,厉声下令道,“所有人起身还击!目标是下方的冲车和远处的铁炮手!”
他明白,如果什么都不做,任由那个沉重硕大的冲城锤装下去,城门早晚会被撞破。即使远程兵起身还击的交换比会非常糟糕,他也只得这么做。
在三好家城头的弓箭手和铁炮手起身的那一刻,红叶军的铁炮手立刻发起齐射。由于红叶军的铁炮手实在太多,即使三好家有着居高临下的地形和城垛的保护,伤亡仍旧十分惨重,更别提呼啸而来的炮弹了。转瞬间,城墙上就是血花一片。
而城头也有相当一部分的火力,是朝着底下的冲车招呼过去的。但无论是火把还是弓箭,都不能对那层铁皮构成伤害,弹丸也只是在那层厚厚的铁皮和其下的厚木板上留下弹痕。不过,在冲车正上方扔下去的檑木个滚石倒是颇有效果。扔一次就会使得冲车的屋檐发出一声巨响,一个凹坑随之出现在屋檐上。
三好军忍受着巨大的伤亡,和红叶军搏斗着,战斗逐渐焦灼。一罐罐的焙烙玉被从城上抛下这是水军常用的进攻方式。在陶罐里填装火药,点燃印信后朝敌人抛去,因炸裂而破碎飞溅的陶片会对敌兵造成残酷的伤害,还可引燃附近的木质结构。
重型冲
车上的铁片在接连不断的打击下逐渐碎裂、脱落,接二连三地有几块木板被引燃。眼看着冲车就要塌陷,辅兵们匆忙把冲车从城门前拉了回来,拉到了边上的空地上。随后,铁炮队和炮组发动了一轮齐射,掩护着那几十个辅兵一窝蜂地从冲车下逃出不过还是有不少人被城头的三好军击倒。
还没等三好长逸松一口气,又一辆铁皮冲车被推了上来。看起来,雨秋家就打算用这笨拙的方法硬生生把城门凿开了。反正雨秋平也不着急,离秋收结束还有很久,根本不用担心三好家的援军。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蚁附登城,给自己的部队带来重大伤亡呢?
就这样不知道损坏了几辆冲车,到了下午时分,岸和田城三之丸的东门终于在“轰隆”一声巨响后被撞破了开来。三好长逸对此早有预料,因此在城内布置了大量的兵力等待入城的红叶军。红叶军人人手持长枪,在狭窄地形的巷战里发挥不出威力,有机会把他们挡在城外。
然而,出乎三好长逸意料的是,作为先锋冲入城中的却不是红叶军的长枪兵,而是池田军的精锐旗本。这些旗本手持武士刀,各个都是混战的好手,一时间把准备不足的三好家打得连连败退。紧接着,就有大量旗本顺着城墙内侧的楼梯冲上城墙,对城头的三好家远程兵和辅兵进行攻击。由于兵力不足,城头仅有的战兵挡不住池田家的军队,三好长逸只得把它们都撤回二之丸。
然而,在驱逐了三之丸城墙上的三好军后,池田军也停下了动作,耐心地等待着什么。不一会,就有数十架云梯架到了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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