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是让殿下失信于天下人,把十几年积累的名望都舍弃吗?把自己的信仰也抛弃吗?”竹中重治闻言大吃一惊,面色铁青地沉声反驳道。
“我会处理妥帖的,不会弄脏殿下的手。”天野景德摇了摇头,“不会露出任何马脚,还请放心吧。”
“这不是放不放心的问题。”竹中重治上前一步,站在天野景德的面前,逼视着他的双眼,“不使用阴谋,这是原则问题。”
“这是战争,不是儿戏。阴谋可以让我们少死很多人。”天野景德并没有被竹中重治的情绪所感染,而是依旧平淡地低声道。
“你不是雏儿,须知一个家里,总要有干脏事的人。”
“在黑暗中取胜,无非是重复治乱循环罢了,少死多少人又有什么意义?几百年后黑暗的历史唤起野心,战乱再起,还是要死无数人。”竹中重治摇了摇头,用决绝的语气沉声道,“我拒绝执行这样的计划。如果真的是鸦的忍者发动袭击,请让福泽大人暂时接过我的指挥权吧,我不会参与指挥的。”
“那是你的权利。”天野景德微微颔首,“你很明智。”
把思绪拉回眼前的战况,雨秋平凝视着那一小支部队缓缓地走向预定的谈判地点。他全神贯注地提防着道路两侧的山林内,生怕什么时候会突然响起枪声。然而,他心里却又隐隐盼着,这枪声是由杂贺众打响的这样他就不用昧着良心去行使阴谋诡计了。
想什么来什么,就在那支小分队即
将抵达谈判地点时,两边的树林里顿时枪声大作。早已有做准备的小分队立刻原地卧倒,就地寻找掩体。而鸣镝备的铁炮手也立刻登上高处,向着两边的树林里盲射,以压制杂贺众的兵力。而同时,杂贺城内的杂贺众也开始猛攻东门,与扼守东门的红叶军激战起来。而查理也立刻下令鸣镝备向着东门移动,去接应那里的部队。
然而,就在雨秋平身侧的天野景德仅仅是看了几眼,就发现事情不对。
“佯攻…”天野景德低声提醒道,“他们显然也猜到了,这支队伍里的会是替身。”
“何以见得?”雨秋平同样低声询问道。
“空见铁炮声响,却没有多少伤亡,更没有人冲上山路。若是真的图穷匕见的刺杀,岂会这般犹豫?”天野景德摇了摇头,立刻斩钉截铁地沉声道,“这次仰攻只是为了通过红叶军的调动和旗号来寻找殿下真身所在之处,很有可能已经得手。此处虽然便于指挥,但却在铁炮射程内,请殿下立刻转移。”
“转移到哪里?”雨秋平转过身来,看了眼天野景德胸有成竹的表情,心里也安下了心。
“去那里。”天野景德用手指了指一个丘陵间的小低洼,“只要进入低洼,扼住周围的高地,就成了铁炮的射击死角。”
“好,立刻就走吧。”雨秋平也担心自己所在被暴露,而在阴沟里被杂贺众的神枪手给打中比如那个小云雀。
果不其然,雨秋平前脚刚离开不久,就有零星的铁炮开始向他刚才所在的地方射击了杂贺众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真的判断出了雨秋平所在的位置。而在这深山老林里,杂贺众显然有着绝对的优势。雨秋平除非躲到天野景德口中的射击死角那里,否则都不能安心。
而杂贺众的铁炮手显然也注意到了正在转移的雨秋平,时不时有几颗子弹从密林里飞出,射向这支部队,把雨秋平周围的侍卫打倒,逼迫着雨秋平一刻不停地赶向那个洼地。
等到雨秋平在侍卫们的簇拥下开始转移位置的时候,位于另一个高地的查理立刻有些疑惑,派出使者去询问雨秋平为何要移动阵地,得到的答复是要转移到一个铁炮没有射击角度的安全地区。
“没有射击角度?在哪里?”查理向赶来传令的森兰丸问道。
“查理大人,在那里。”森兰丸伸出小手,指向了天野景德选中的那个洼地,“只要扼住周围一圈的高地,敌人的铁炮手就根本没有射击殿下的角度。”
“为什么没有角度?更远处不是有高山吗?”查理用手指了指那个洼地周围的一座小山,“在那里可以看到洼地。”
“但是铁炮射不了那么远。”森兰丸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从高山到那洼地,快要有300米呢吧。”
“铁炮是打不到。”查理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立刻翻身上马,招呼着鸣镝备的骑兵排就朝着雨秋平那边赶去。
但是弓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