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给那些试图交头接耳的人予以警告。雨秋家现在非常担心这些国人众、寺社串联起来抵制雨秋家的政策,因此无比保证他们彼此之间没有充分沟通,好让他们陷入囚徒困境的陷阱里。
囚徒困境的理论,雨秋家以及不是第一次用了。在十多年前和美浓小豪族们的赎金谈判里,雨秋平就靠着这个大赚了一笔。囚徒困境的关键,就是要保证信息的不畅通,好让每个人的最优选择都和团队最优选择不相符谁都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有人私下和雨秋平媾和了,把大家伙都卖了。既然这样,冒险出来唱白脸显然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他们所料的确没错,雨秋平在这场会议里已经靠着山高政的关系找好了几个托。一个就是先前就和雨秋平达成过协议的津田算长,另一个则是中乡众的佐武义昌。在谈判陷入僵局时,雨秋平希望他们能出来打个圆场或者为雨秋平说句话。
想完这些后,雨秋平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座位上沉默不言地坐了很久了。他扫了一眼众人。发现大家都因为雨秋平的沉默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雨秋平看了一眼竹中重治和天野景德,两个人都微微朝着雨秋平点了点头,示意雨秋平可以开始了。雨秋平于是清了清嗓子这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刚才还有些倦怠的不少人
瞬间挺起了腰板。
这大概就是那支所向披靡的红叶军的威慑吧。
“诸位,我就不多绕弯子了。今天请大家到这里来,就是商讨之后纪伊的问题。”
“纪伊的什么问题?”中岛大师,也是在座的本愿寺坊主里地位最高的那个僧侣在听到雨秋平说了这句话后,有些咄咄逼人地接茬道。
“纪伊的一切问题。”天野景德毫不客气地冷声道,同时抬起头来,冷冷地注视着中岛大师。那眼神,比他那乌鸦看着尸体的眼神还要诡异。
“纪伊的问题,是法主的事,何时轮得到你们插手?”另一个本愿寺的僧侣同样天不怕地不怕地顶撞道,“我们不会答应,纪伊的千百万信徒也不会答应。”
“谈判的气氛和我预想中不大一样啊。”雨秋平闻言摆了摆手,制止了试图说话的天野景德和竹中重治,而是自嘲般地笑了笑,“我原以为你们最多给我点软钉子,没想到直接来硬的啊。”
雨秋平笑完了之后,抬起头,再次看了一眼在座的人们。他发现,那些和他交过手的纪伊国人众,即使是最桀骜不驯的铃木重秀,此刻也没有多话,最多就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相反,那些本愿寺的寺社坊主们,一个个却跃跃欲试,似乎很想给雨秋平一个下马威。
或许主公是对的。
和这些人,可能没什么道理好讲。
雨秋平深吸了一口气后,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低声道:
“你们知道长岛的下场吗?”
雨秋平话一出口,议事厅里的气氛就骤然凝固了。所有人都知道织田信长在长岛的暴行,将数万名投降的信众屠戮一空,尸横遍野。
“治部殿下是在威胁我们吗?”中岛大师的声音里已经写满了怒意,“我们从来没有屈服过。”
“不,我不是在威胁你们。相反,我是在释放善意。”雨秋平忽然一笑,令众人一时间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这也能叫善意吗?”另一个僧侣在角落里冷不丁地低声道。
“当然。”雨秋平脸上笑容不减,轻松的语气里却暗藏杀气,“你们要知道,我雨秋红叶再怎么样也是织田大殿的下属。如果我搞不定纪伊,来这里解决问题的就不是我了,而是大殿本人了。”
“我是愿意用和平的方法解决问题的,可是如果来的是织田大殿,我可不保证主公他会干出什么事?”雨秋平顿了顿,随后再次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所以我才问,你们听说过长岛吗?”
众人闻言,皆是沉默不语,但刚才那股反抗的气势已经弱了许多。
“你们要搞清楚,我才是好说话的人,才是那个愿意解决问题的人。”雨秋平伸出手来,在面前的桌案上轻轻地敲了敲,“坐到桌前配合我,对你们来说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弄得我铩羽而归,之后来的人就没那么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