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雨秋平谈判的实力,就是因为国人众加上本愿寺的寺社势力能给雨秋平带来麻烦。若是国人众和本愿寺闹掰了,雨秋平就可以轻松地各个击破了。而且纪伊的国人众大多也和本愿寺沾亲带故,领地内也有大量信徒,自然不愿意撕破脸皮。
“铃木大人说的话,你们都认可吧?”雨秋平借力打力,借着铃木重兼的话,环视了在场一周没有人敢这个时候出来反对。
“好,既然你们双方是共进退的,那么寺社这边的罪责,国人众们也别想脱身事外。”雨秋平笑了两声,满意的看着大家脸上懊丧的脸色,“一切就以新的条约为主吧。你们所有的人,和雨秋家签下这租借协议,不得保留兵权。国人众是这样,寺社也是这样。”
“欺人太甚。”中岛大师这段时间本就被雨秋平弄出来的恶性竞争的新教义给弄得恼火不堪,眼看雨秋平的态度又是如此坚决,心中的怒火蹭蹭得往上窜,“治部殿下休要如此无礼!此般条件,我们绝不会同意!”
“是,不保留兵权的话我们绝不同意。”
“治部殿下还请再考虑考虑!”
一时间,会议室内再起喧闹起来,纷纷控诉雨秋平的条件,要求他好歹做一点让步。不过,雨秋平却依旧面如止水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看到雨秋平如此表现,国人众和寺社的僧人们都警惕起来,把略带畏惧的眼神投向了雨秋平。
就这协议了,你们爱签不签。”雨秋平用手在桌上的文件上敲了敲,毫不客气地朗声道,“不会改了!就算要改,也是往更苛刻的方向改!你们此时不同意,我自然有办法收拾你们。等到了那时候,条件就更差了。”
“治部殿下还能有什么鬼蜮伎俩?”中岛大师闻言不屑地冷哼道,“若是有招数,为何不一并使出来?何须在这里装腔作势!”
“你十几天之前是不是也这么想的?”雨秋平胸有成竹地和中岛大师对视着,同时戏谑地低声挖苦道,“就像你们之前想不到,我会在纪伊宣传新教义一样。我有的是招数可以使,只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想把事情做绝了。但是你们若是不肯妥协,我倒也不介意一刀一刀好好收拾你们。十几天前就犯的错,现在还想再来一次吗?”
雨秋平的这番话,就仿佛一桶冰水,浇灭了纪伊国人众和僧人们心头的怒火。他们十几天就是因为拒绝了雨秋平的提议,结果没曾想雨秋平竟然用了如此天马行空的招式,把纪伊的寺社领地搞得一团糟他们还真不知道,雨秋平有没有更多的后手。
若是有,岂不是连现在的条件都保不住了。
“我给你们一个时辰考虑。就坐在座位上,不要交头接耳。”雨秋平笑着站起了身,转身就想着门外走去,“想好要答应我的条件的人,就来三楼找我吧。一个时辰后,还坐在屋子里的人,我就视为你拒绝了。”
然而,雨秋平到三楼的密室内坐了半天,却还没见有人来。他想象中的情景并没有发生:一两个坐不住的人率先起身,引起了人群的恐慌,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起身,最终迫使整个纪伊屈服。
眼看着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要到了,纪伊的国人众首领和僧侣们却依旧一人都没来,雨秋平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要是真的没人过来,雨秋平可就颜面大失,之后不打一架可就说不过去了可是雨秋平并不打算再开战了,伤人伤己。
就在雨秋平左右为难的时候,天野景德忽然走进密室,在雨秋平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雨秋平皱着眉头思量了一会,最后还是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走出密室,向着楼梯走去。
其实雨秋平在纠结,纪伊众人又何尝不在纠结。所以,当他们看到雨秋平在一个时辰结束前就走入会议室时,每个人都又惊又怕地望向了他不知道他会做出怎么样的改变。
“刚才山殿下来信了,给你们说情了。”雨秋平找了个体面的借口,来给自己作为台阶,而不是显得自己被迫认输,“看在山殿下的面子上,我同意保留你们的兵权。不过,如果你们以后拥兵闹事,我绝对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雨秋平环视了在场一圈,低声道,“这是最后通牒了,你们想想清楚。如果不同意的话,就开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