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岸和田港走外海,绕远路去土佐,大约需要航行1000里的海路。不过,雨秋家的桅式帆船的航速可不满,顺风的时候每个时辰就能开40里出去,逆风的时候也不会慢到哪里去。虽然他们要拖着笨重的辎重船和商船,没办法达到极限航速,但船队有熟悉濑户内海和外海水文的向导引路,雨秋平预计最多5天就可以开到土佐。
根据长宗我部元亲提供的情报,三好家的这次攻势,将会是水陆并进的大规模行动。也就是说,淡路水军极有可能贴着四国岛的东海岸南下而这条路正巧是雨秋平船队过来的路。即使雨秋平绕到外海,在漆黑的夜晚,船上的示宽灯还是很容易被淡路水军发现。因此,雨秋平很担心淡路水军提早发动了攻势,把雨秋家的船队给堵个正着。从淡路水军手中逃跑,雨秋平自问还是有把握的。但是这就必须抛下那些辎重船,把士兵全都运到战舰上。放弃了辎重,也就意味着放弃了支援土佐而必须立刻返航。这可不是他想多看到的结果,可是他又没有用这十五艘战舰和淡路水军八百余艘舰船开战的信心。
于是,雨秋平和伊丹康清只好默默祈祷,淡路水军一定要到了四月中下旬再出发。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带上常磐备直江登平现在是常磐备的炮队指挥。有那个小子的好运气在,心里也踏实呀。
不过,雨秋平这次的运气还是不错的。他的船队都已经绕过了足折岬,进入了土佐湾的水域,都一直没有遇到淡路水军。雨秋平于是立刻下令船队点起灯火,向岸上的长宗我部家示意。长宗我部家在安艺冲一带的守备江村亲家见状立刻派出几艘小早川向着船队这里靠了过来,确认船队的身份。在意识到来的真的是雨秋家的援军后,江村亲家匆忙派人把雨秋平的船队引到了安艺冲的港口休息。而雨秋家舰队的指挥官等随行人员,则被江村亲家邀请上岸。
“如果天野大人在这里,肯定不会放殿下上岸吧。”福泽谕楠和雨秋平在从软梯上下去时,对着雨秋平轻声道。
“不必多虑,长宗我部家没有这样做的理由。”雨秋平一边把脚踏到地上,一边用手指了指已经先一步走上码头进行戒备的雨秋平的卫队和为首的本多忠胜,“再说有他们在,寻常人等可伤不到我。”
“殿下,走吧。”森兰丸从森可隆的手里接过了火把,走到雨秋平身前,领着雨秋平向着岸上走去。漆黑的夜里,身后的船队和身前的码头都闪烁着点点火光,海风拂面,竟让雨秋平感到有一丝惬意。不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打断了雨秋平的沉思。只见一个上了年纪的精壮武士在看到了雨秋平那标志性的红叶披肩后,就匆匆地三步并作两步,快步顺着码头向雨秋平走来。
“治部殿下为了长宗我部家不远万里亲自赶来,舟车劳顿,在下未能远迎,还望殿下勿怪。”那个武士在离雨秋平还有几步的地方,就给雨秋平跪下来行了个大礼,让雨秋平很是不好意思,匆忙上前将他扶起。
“在下长宗我部家城主江村亲家,见过治部殿下。久闻治部殿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江村亲家虽然嘴上说着客套话,可是却并没有那股
阿谀奉承的谄媚感,而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和感谢。雨秋平不知道是他这个人本身就是这样想的,还是他特别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反正不管如何,他给雨秋平留下的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江村大人,不知…”雨秋平刚要开口,却被江村亲家连连摇头打断道,“殿下,这里风大,还请城内一叙。船上颠簸,殿下想必睡得不大好吧!在下已经备好了行礼,也让殿下好好休息一晚。”
“身为武士,又岂可贪图享受。”雨秋平微微摆手,同时停下了脚步,对江村亲家低声道,“而且我的部下们还都在船上承受风浪,这些天来不少晕船呕吐的部下也都在撑着,我又岂可享乐?江村大人有什么要嘱托的直说便是,我也好安排部下登岸。”
江村亲家闻言一愣,望着雨秋平的神色也愈发敬重起来。他顿了顿,再次朝雨秋平行了一个礼这次的礼仪虽然没有之前的礼仪那么正式,但是雨秋平却从其中感到了一种别样的敬意。
“在下失敬了,治部殿下勿怪。”江村亲家对雨秋平低声道,“安排登岸就不必了,安艺城小,怕是住不下这么多人。殿下的船队可在这里休息一晚,我会安排人手把淡水送上船。明天一早,殿下便可起锚前往浦户港,主公已经在那里久候多时了。”
浦户港是土佐国最大的港口,深深地嵌入内陆,只要扼住出海口的海峡,港口内部就安如泰山。长宗我部家那弱小的水军,就是躲避于浦户港内的。而浦户港西南紧贴着海岸线的地方,就有着土佐国的重镇浦户城,距离土佐国的核心本城冈丰城不过五十里的路程。
“现在还要撤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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