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野景德那个举动的意义。
骂够了之后,织田信长清了清嗓子,冷冷地下令道,“你们所有人回去准备。余后天会召开一次所有重臣的、大名的评定会议,在会上当场把荒木村重和松永久秀扣住,把他们杀了,就用这次御着城的事作为证据。然后你们的部队立刻动手,把他们两家的军队都看管起来。余可没兴趣陪他们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了,直接点!”
雨秋平赶回自己的营地时,天色已经快亮了,他匆忙叫来了天野景德,把这次会议上的事变告诉了他。
“荒木殿下可能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雨秋平向天野景德低声道,“他是你李代桃僵的祭品。”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计划必定是要有所牺牲的。”天野景德神态自若地答道,仿佛即将被杀掉的不是织田家的一方军团长重臣,而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家畜。
“那万一拿到14日的是明智殿下呢?”雨秋平后怕不已地反问道。“万一是羽柴殿下呢?万一是前田大人呢?”
“只能说运气不错,对殿下您很重要的伙伴都幸免于难。”天野景德的神色依旧没有丝毫动摇,浑浊的眸子直视着雨秋平的双眼,沉声道:“一切都是为了殿下您的安全。只要是为了您,其他人的安危,在下看都不会看一眼。”
“请快些召集评定会议吧。”天野景德不忘提醒道,“把这次的作战任务布置下去。”
“细川大人,最新情报!”铃木重秀在散会后立刻冒着风险,急匆匆地赶到了细川真之的藏身地,“自松永殿下后,荒木殿下和三好家勾结的事情也被发现了。织田
信长后天会把所有军团长和大名叫去他那里开会,然后扣下处死荒木殿下和松永殿下,之后再清算他们的部队。”
“啊?什…这样嘛。”细川真之闻言在最初的震惊后,迅速恢复了神态和语气的平静,旁人根本看不出他在听到“荒木殿下和三好家勾结”这句话时的错愕荒木村重何时有和三好家勾结?
“我这就亲自回报父上,去派人通知荒木殿下和松永殿下。”细川真之匆忙和铃木重秀道别后,就赶回了播磨国三木城三好义贤的暂住地。
“父上,这是最新的情报。”细川真之把拟好的情报递给了三好义贤,“十万火急,请您过目。”
三好义贤简略地扫了两眼后,就把那张纸揉了揉,攥在了手心里,低声问道:“六郎,这情报你确定可信吗?”
“父上放心,绝对没问题。”细川真之如实答道,“前面两次铃木重秀传来的情报,不就都证实是真的了吗?这次应该也不会有假。”
“是吗?”三好义贤深深地凝视着细川真之的眼眸。
“在下岂敢欺瞒父上!”细川真之闻言匆忙拜倒在地,“请父上明察。”
“我知道了,这次就作为最后的试探吧。如果这次情报都没问题的话,铃木重秀的情报应该就是可靠的了。”三好义贤缓缓地把那团纸放到了油灯上,看着它被火舌吞噬,逐渐燃烧殆尽。而他眼内的火舌,也正燃烧着所剩无几的光线。
“派人去通知荒木殿下和松永殿下吧。”
11月17日,各大军团长已经参战的大名都来到了织田信长设在南路摄津播磨边境的本阵。不过,荒木村重却没有来。此前,荒木村重连写了两封信给织田信长,澄清自己对织田家忠心耿耿,请织田信长不要怀疑,可织田信长却都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信。这下子荒木村重可害怕了,担心疑心病犯了的织田信长真的怀疑自己通敌,要照细川真之说的那样被自己召过去杀掉当年他可就是这样杀掉自己弟弟的。
而同时,织田信长又命令丹羽长秀的京都留守部队开始靠近摄津边境明显就是冲着荒木村重的领地去的,这更让荒木村重闻之色变,认定了织田信长估计是要找个借口除掉自己这个外样了。
“荒木村重说他病了,来不了。”会议开始前,羽柴秀吉和雨秋平正在主帐外的一处树下交换着看法。羽柴秀吉边说边露出了讽刺的笑,“前天还好好的,忽然就病了,说是得了胃病,必须躺在床上,床都下不了。”
“看来他是察觉到了什么。”雨秋平捏着下巴思索道,“估计是做了亏心事,自己也害怕了吧。”
雨秋平现在觉得,说不定天野景德让他报出“14日”是歪打正着了。他前世的历史上,荒木村重也谋反了。那么这一世,会不会荒木村重也存着反心呢?如果真的是忠肝义胆的话,有什么不敢来的?
“肯定的,谁做了亏心事不怕啊?主公还是这种火爆脾气。”羽柴秀吉想起织田信长暴怒的样子,心有戚戚地小声道,“吓都吓死了。”
“那不就有人不怕吗?”雨秋平压着手腕,悄悄地指了指正在主帐边上遛弯的松永久秀,“就像没事儿人一样,大摇大摆地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