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用那个法官通用的锤子敲了一下桌板,沉声宣布道:“开庭,带被告。”
不一会,就有两个侍卫带着直江登平走到了被告席上站着。整个法庭的构造,雨秋平都是竭力按照自己记忆力的法庭进行还原的。不过,碍于能力所限,法庭上不可能有律师,只有负责提供证词的证人和对证人、证据进行检查的副法官。而法官本人,则负责做出最后的决断。
直江登平的精神看起来还算不错,坐在观摩席上的雨秋平见状微微颔首。就在昨天,雨秋岑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直江登平可能会遭遇重罚的消息,居然大晚上地跑到雨秋平的房间里大闹一场,骂他没心没肺。雨秋平可被这刁蛮的女儿给闹得够呛,迫不得已之下,只得答应她带着她来看今天的审判。这不,雨秋岑就坐在雨秋平的身边。她的神色里满是心疼和忧虑,目不转睛地盯着直江登平看,连平日里红润的嘴唇都缺了些血色。
其实,雨秋平又哪里会想要处罚直江登平呢?哪怕不是看在直江忠平的份上,就是因为直江登平和雨秋岑的关系,他恐怕都下不去手。但是他心里一向非常重视法律,让他徇私枉法又有些难以接受,于是就搞出了个这样的军事法庭。他甚至隐隐有些期待,法庭最终的判决能为直江登平脱罪。
被告人直江登平,您对自己所犯下的违抗军令的罪责有什么要申辩的吗?”野野村隆成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威严的样子却已经有几分大法官的韵味了。
“大人容禀,在下并非存心违抗军令。”直江登平并没有因为周围视线的注视而紧张,而是不卑不亢地答道:“在下当时考虑了战场情况,认为殿下让我去正面战场的命令是不恰当的,会来不及,这才选择了上城炮击。一切都是为了红叶军的胜利,绝不是因为怯战或是其他个人因素。”
“谁能证明你说的话?”野野村隆成并没有任何偏袒,依旧公正地发问。
“森兰丸大人当时在场。”直江登平如实答复道。
“传证人森兰丸。”野野村隆成用锤子敲了敲桌子,森兰丸立刻被从证人席带了上来。
“被告所属,是否属实?”野野村隆成看向森兰丸,面色平静地询问道。
“回禀大人,句句属实。直江大人曾在在下向他传令时说过‘现在回去来不及了!等我们把炮拖到阵地,估计战线都要被突破了’这类的话,因此才选择抗命的。”森兰丸作为一个证人,倒是比直江登平还要紧张。他一方面想要表现出毫不紧张的样子因为他说得确实就是实话,没什么好心虚的。可越是这样,反而越是紧张,甚至都有一些结巴。
“我知道了。”野野村隆成似乎并没有因为森兰丸的紧张而怀疑起他的证词,下令他离开后,继续问道:“那之后被告是否是按照他所说的那样行动的呢?有证人可以证明吗?”
“炮组成员全部可以证明。”直江登平毫不犹豫地答道。
“传证人。”野野村隆成又将前来佐证的炮组成员叫了上来。这么多人的证词基本都一致,没有什么造假的可能,野野村隆成简单确认了一下后就进入了下一环节。
“可以确认,被告是在战场上认定了殿下的命令是错的,这才迫不得已善做主张的,对吗?”野野村隆成整理了一下手头的资料后,向直江登平确认道。
“是的。”直江登平点头应是,“正是如此。”
“成元丸和隆成是真的不要我的老脸了。”雨秋平听审判听着越来越别扭,“一遍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确认他是不是觉得我的命令是错的…真的是。”
“爸爸活该。”雨秋岑扭过脸瞥了雨秋平一眼,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声。“成元丸那么好…爸爸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爹爹直江叔叔十几年来对父亲忠心耿耿,现在却想着毁了他。”
“唉,都和你解释了多少遍了。”雨秋平无奈地朝着女儿耸了耸肩,“如果可以的话,我又怎么不想帮成元丸一把呢?”
“那爸爸还把他交给法庭来审。”雨秋岑别过脸去,“不过你就算让法庭来审也没用!成元丸就是没错!你们不会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