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黑影和背后腾起的碎雪。
以及黑影上空高高飘扬的那面旗帜——
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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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毘’字军旗!”
“是上杉谦信本人!”
“是越后骑兵!”
“天呐!”
“怎么可能?上杉谦信怎么在这里?”
“不是应该只有别动队吗?”
“遭遇伏击了吗?是中计了吗?”
万钧备阵中的足轻们在看到那面军旗从雪雾中杀出后,瞬间惊呼出声。他们不会忘记,那面军旗引领着凶悍的越后骑兵对他们神出鬼没的袭击在之前给他们带来了怎样的重创。
“糟糕了…上当了。上杉谦信在这里的话…俱利伽罗峡谷以西肯定不是一支撤退的别动队了,搞不好是上杉军的主力啊!他们抛下高冈城不管,全师来打我们吗?”北畠景家此刻的感觉很不好,当年再三日町合战里,他们也是在友军被围的情况下却遭遇了武田信玄全师而来的袭击。
“全军止步!列空心方阵!辅兵…”北畠景家快速的命令却在“辅兵”这两个字上卡了壳,如果来得又是之前那样的一千多上杉骑兵,那他和往常一样护不住这些辅兵啊!
“辅兵后撤,如果上杉军发动攻击,战兵立刻反击!”北畠景家咬了咬牙,狠狠地下令道。他
再也不想像之前那样任由上杉军攻击自己手无寸铁的辅兵,“立刻向殿下和临近友军部队求援!中计了!这里遇到了上杉谦信!”
然而,那队骑兵并没有直冲着万钧备而来,反而是在万钧备阵前画了一个弧度,向着南边奔驰而去。人数看起来也不是很多,约莫在500人左右。
“什么?”北畠景家被这支骑兵诡异的动向给惊到了。红叶军五个步兵备队的阵型大约是一个“十”字的五个点,这五百骑兵直接朝着“十”字右边突出的那一横的中段杀去是要干什么。
“再通知各部,上杉谦信朝着南边去了!”北畠景家一边派出使者,一边犹豫此刻到底该如何行动。是去围追堵截那支骑兵吗,会不会因此导致阵型大乱?
就在他困扰的时候,东北那支骑兵的来路上再次扬起了碎雪,又有一支上杉军备队开到了。然而,这支备队虽然将近有着1500左右的兵力,却没有一面旗帜和靠旗。
“什么意思?”还没等北畠景家弄明白,这支部队立刻也沿着那500骑兵南下的道路一起,从万钧备阵前划了一个弧线就向南离开了。紧接着,一支接着一支的1500左右的部队从那个方向的雪雾里现身,又沿着相同的路径南下。不多时,出现在战场上的上杉军战兵数量已经接近8000。万钧备阵中每个人都是面如土色,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人,要阻击吗?”宇治秀高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策马来到北畠景家身边问道。
“上杉谦信可能就在附近,上杉军的人数也多的夸张,举动也十分诡异,不要轻举妄动。”北畠景家一想到那面“毘”字旗下的男人可能就在某一处风雪后注视着自己,不禁不寒而栗,“全员原地戒备,等待大军增援或者殿下的命令,同时把这里的状况汇报给殿下!我们已经发现了上杉军的主力!作战计划需要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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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七刻,红叶军本阵。
“上杉谦信已经出现在阵前了?”雨秋平在收到情报时大惊失色,连竹中重治也是愣住了,“上杉军主力都出现在俱利伽罗峡谷以西了?怎么可能?他们不管高冈城了吗?这是要和我们决战吗?你确定吗?”
“千真万确,万钧备上上下下都看到了!”使者在雨秋平面前赌咒发誓地高声道,“至少有8000战兵!”
“疯了吗?明明他们只要派人守住俱利伽罗峡谷就可以稳操胜券,为什么要来决战一场?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福泽谕楠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上杉谦信疯了吗?”
“他没疯,他还很清醒,败的是我们。”竹中重治此刻脸色煞白,看不到一丝血色,“是我们轻敌了,是我们大意地认为他不会全军过来决战的…没想到到最后,轻敌的反而是我们。”
“让铜墙备立刻南下,和主军靠拢。没有骑兵的话,我们拿上杉军没办法。”竹中重治在极端被动的情况下依旧维持着冷静,“位于中央的常磐备立刻前进,援护前线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