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惹恼了,口无遮拦地骂道。
“对啊,我就和武田家私通了怎么样?”筑山夫人被织田五德的态度彻底激怒,开始胡言乱语地吵了起来,“你一天天就知道仗着背后的织田家欺负人!织田家在武田家面前不也是和虫一样?若不是雨秋红叶,我们今川家的旧臣,在三日町破了武田,你们织田家早被灭了!整天飞扬跋扈个什么劲?”
“你这老女人!”织田五德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随后对自己身旁的侍女道,“阿妙,你去把那被窝里的贱人给我揪出来!”
被唤作阿妙的侍女闻言就朝着被窝走去,被窝里的侍女吓得哭了起来。德川信康顿时觉得脸面全无,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见人?于是,他上前一步,拦在了阿妙之前,高声道,“你给老子停下!不准碰她!你家主子这么多年生不出儿子,还不让我传宗接代了?”
“到现在了你还护着那个贱人?为了那个贱人你连我们的年夜饭都不来?”织田五德气得歇斯底里地吼道,“奸夫淫妇!阿妙,把那贱人揪出来!”
阿妙也是织田五德从织田家带来的侍女,平日里和织田五德一样趾高气扬,根本不怕德川信康的威胁,硬挤了过去,揪着那个侍女的头发就往外面拽。德川信康彻底忍无可忍,冲上去一脚把阿妙给踹开。德川信康这脚力气可真大,阿妙一个女子那里扛得住,被一脚踹飞去,脑袋刚好装在铁作的梳妆台边,“砰”地一声响。紧
接着,便躺在地上一动都不动了,血涓涓地从太阳穴那里往外淌。
织田五德顿时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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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七年(1579)1月3日,酒井忠次忽然被织田五德叫到了她的房间里去。酒井忠次在门口就已经如临大敌——前几天家里发生的大事所有的家臣都知道了。德川信康在年夜饭的时候和一个信浓来的侍女调情,被织田五德抓到,两人爆发冲突后,德川信康失手把织田五德从织田家带来的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心腹侍女给杀了。
事情闹大了,这几天冈崎城天守阁里没有半会太平日子。织田五德天天在屋里砸东西,和筑山夫人、德川信康对骂,好不容今天消停了一会儿,却忽然把酒井忠次给叫了过去。
“这封信交给你,带到安土给家严。”织田五德把一封密封好的信笺交给了酒井忠次,“不准拆封,直接交给家严。”
“是,夫人。”酒井忠次不是第一次承担这种任务。织田五德之前和德川信康、筑山夫人闹矛盾时也会往家里告状,这趾高气扬的织田家公主架子可不小,连这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让作为德川家重臣的酒井忠次亲自跑一趟。不过酒井忠次也不敢有半句怨言,老老实实照办就是。至于这封信,织田五德不提,酒井忠次也不敢拆,他哪敢私下拆公主的家信啊?反正也是妇人间令人烦心的小事,估计没多久就好了吧。
然而,酒井忠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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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来到安土城天守阁外,把信笺交给了门口的蒲生氏乡后,他本以为不久后就可以带着织田信长的回信离开了。然而,眼前的情况却令他不知所措——怒气冲冲的织田信长亲自带着一众侍卫冲了出来,把信一把甩在了酒井忠次的脸上。
“信上写了什么,你知道吗?”织田信长劈头盖脸地喝问道。
“在下不知。”酒井忠次不敢起身,匆忙磕头谢罪。
“那就去看!”织田信长再次大声骂道。
“看来这次事情闹大了。”酒井忠次心里暗叫不好,同时手忙脚乱地捡起落在身前的信。
不过,事情比他所能想象到的最严重的情况还要严重多倍。
信上的前面几条还算好,大多是抱怨筑山夫人挑拨夫妻关系;或是筑山夫人与德川信康瞧不起自己只能生女儿;筑山夫人与德川信康在冈崎城花天酒地、倒行逆施;德川信康乱纳妾之类的。
然而,越往下看,酒井忠次却越是心惊。
织田五德在心里说,德川信康威胁要打死自己,于是先打死了自己的侍女;还说筑山夫人拜托了武田胜赖,让他在灭了德川家后给自己找个丈夫,武田胜赖还推荐了一个叫小山田的人。
这都是什么啊…酒井忠次看得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直到他看到最后几行字——
筑山夫人和德川信康勾结武田家即将谋反,图谋放逐德川家康,扶持德川信康上位,结束织德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