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殿下真的是这么说的!”
“找死。”森长可冷笑了一声,抬手就准备一刀砍了这个工兵。就在这时,一声呵斥在耳边传来。
“住手。”不知何时骑马抵达的雨秋平不容置疑地呵斥道,“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准随意杀人,更何况那是我的部下!”那个工兵一看到雨秋平来了,忙不迭地起身躲到了雨秋平身后。
“那厮说你在修祭坛,要祈求天雷砸塌石山御坊的城墙。”森长可用刀指了指雨秋平身后的那个工兵。
“对,就是我说的。”雨秋平微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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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森长可跟着雨秋平策马来到了祭坛的后方。在巨大的祭坛工地内,暗藏了一个正在开挖的洞穴,已经挖进去不小一段了。
“你要土龙攻?用修祭坛当掩护?”森长可算是明白了雨秋平的意思。
“对。”雨秋平指了指那个洞穴。
“那你不能想个好点的借口来打掩护吗,修个本阵也比修祭坛要好啊,对面会信吗?”森长可又好气又好笑地指了指石山御坊的方向,“你当对面是傻子吗?”
“那些可都是信了净土真宗的信徒啊,他们怎么会不信祭坛?”雨秋平胸有成竹地摇了摇头。
“那些二货信徒自然会信,可是那些秃驴的高层又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土龙攻。”森长可毫不留情地批评道。
“我不用那些高层信,只要那些信徒相信我在修祭坛就可以了。”雨秋平自信的微笑依旧不改。
“你是真的没辙了吗,想到用土龙攻?还这么大张旗鼓?”森长可已经笑得合
不拢嘴,“对面一眼就看出你是在土龙攻。他们只要慢慢悠悠地挖个水渠,等到十天后你挖到城下了,给你灌个水,你就白忙活了。”
“不用十天,我后天早上就能搞定。”雨秋平对着森长可挑了挑眉毛,随后朝着自己的坑道努了努嘴。森长可定睛一看,才发现雨秋平挖的那个坑道非常狭窄,挖起来自然要快很多。
“你这坑道太窄了。”森长可摇了摇头,用挖苦的语气讥讽道,“无论是派兵进城的土龙攻,还是运木材进去把城基烧塌的土龙攻,都太窄了。人也进不去,木材也不好运,通风也不行。你这就算两天挖过去了,又有什么用?不就相当于多了一条蚯蚓吗?”
“有没有用你后天看看就知道了。”雨秋平脸上那始终不改的自信让森长可有些不解。注意到后者的神态后,雨秋平又给了森长可一个听不懂的解释: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与此同时,石山御坊城头。
“修祭坛?”下间赖廉对雨秋平的行动嗤之以鼻,“谁会在这里修祭坛?这摆明就是要土龙攻啊。安排下去,在四之丸南门内侧开挖一道水渠。”
“是,在下这就去找人。”下间赖廉身边的僧人低声应道。
“不,不用急。”下间赖廉招了招手,把那个僧人喊了回来,“从那个距离开始挖,至少要10天。等他们开始往里面运木桩了再挖都来得及。要是他们挖到一半不挖了,我们这水渠就白搞了。先看看,保险起见,我们五天后再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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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也就是天正七年(1579)11月29日傍晚,雨秋平亲自下到了坑道内,检查最后的部署。红叶军的工兵三班倒连夜赶工,两天就把这条细长的坑道挖到了石山御坊南门下方的城基里。
此刻,工兵们正把雨秋平之前制作的爆破容器送入坑道的终点——那是一个大型木制长方体,面朝上面的一面非常宽,而面朝坑道的这一面则是最小的,这是雨秋平根据压强与压力设置的形状。在这个木箱里,塞满了搅拌均匀的火药和其他爆炸物的混合。鼓鼓囊囊,一点空都没留下。
雨秋平指挥大家把木箱子推到了最里面,嵌入了专门为木箱子挖的一个小洞。那个小洞的长宽高都是根据木箱而定的,塞进木箱后几乎一点缝隙都不剩下,只留下了一丁点空气。然后,雨秋平开始布置导火索。基本上还是按照上次战壕爆破的导火索来,用黑()火药和干草绳做引线,外面裹上棉布,再刷一层油,导火索一路从木箱子所在连到了洞口附近。
之后,雨秋平开始建设密封层。他让属下向石山御坊堵城门的方法学习,砌墙来把洞口密封。他们从木箱子所在的那个小洞开始,一层一层砌墙,每一层只留下导火索那微小的缝隙。每一层的墙都紧挨着,砌得非常结实,一层一层往外砌,几乎把整个坑道都给砌满了,一直垒到洞口。红叶军的工兵连夜赶工,总算是在拂晓前完成了部署。
累得够呛的雨秋平赶紧去补觉了,毕竟明天一早他还需要动情地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