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要再送了。”
天正七年(1579)12月20日,河内国东北。
行在队尾的森可隆一把拉住了雨秋平的马缰,这已经是他这一路上第七次劝雨秋平回去了。雨秋平从枫叶山城东门外为织田家的援军践行后,就一直跟着送了出来。眼看着要到了河内国与山城国的边界,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跟了我多年了,现在要走,实在有些不舍啊。”雨秋平微笑着望着森可隆的面容,感慨道,“当年还是个毛头小子,如今已经长成男儿了。这么多年历练下来,才干已经不小,我也是时候放手,让你去闯一番事业了。好好干,别让森前辈失望。”
“是,殿下。”森可隆闻言眼眶一红,不由分说地翻身下马,再次向雨秋平行了一次侍卫见过主公的礼仪,“在下走好,殿下也请多多保重。”
“有我在,死不了。”跟在雨秋平身后的森长可哈哈大笑起来,还不忘挖苦自己的哥哥,“哥,你这惺惺作小女儿态,恶不恶心啊?”
“你啊你,要把殿下的安危交给你,我如何放得下心?”森可隆担忧地瞪了眼自己的弟弟,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那性子,到了战场上,可不要杀上了头就忘了保护殿下啊!”
“把敌人都杀了,殿下不就安全了?”森长可倒是丝毫不客气,坐在马上抱着胸,低头看着自己的兄长。
“你这态度就要改!作为侍卫,千万要对殿下尊敬!若是连你也不敬,殿下如何治军?”森可隆一把拉住弟弟的马鞍,把他半拖半拽地拉下了马,走到了雨秋平身后卫队那里。
“这位是本多大人,侍卫队队长,有什么都务必向他汇报,听他指示!”森可隆拉着森长可一个一个认人,同时对着本多忠胜行了一礼道,“本多大人,舍弟顽劣,还请严加管教,不必留情!”
“这就是天下无双。”森长可对本多忠胜倒是有一份敬重,抱拳一礼道,“久仰大名,来日讨教一二。”
“我不是第一。”本多忠胜闻言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依旧板着那张脸低声道。
“你不是?”森长可大吃一惊,有些诧异地问道,“那谁是第一。”
“少主的剑道师傅,田沈先生。”本多忠胜并没有任何不平之意,严肃地道,“马战,五五之间。步战,我远不如他。”
“那水战呢?”森长可坏笑着挖苦了一句,本多忠胜不会游泳的趣闻他可是早有耳闻。森可隆闻言脸色就是一黑,狠狠地拉了自己弟弟一把,给本多忠胜赔了个不是。
“不必,不会就是不会,何必遮掩?”本多忠胜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若是你擅长水中武艺,殿下落水时的安全也有所保障。”
“兰丸,你平日里盯着点长可。”森可隆叹了口气,对站在本多忠胜身边的森兰丸道,“他没大没小的,我不在身边肯定更加放肆。”
“二哥,大哥说的是啊。”森兰丸也拉了拉森长可的衣角,不过后者却把脑袋扭到了一边去,吹起了口哨。
“这位是朝比奈泰平大人,是殿下义兄的孩子,你们之前也见过。”森可隆介绍到了下一个人,有些担忧地看了两人一眼——他们可是第一次见面就打起来了。
“不打不相识。”朝比奈泰平倒是很痛快地伸出了手,似乎丝毫没有因为上次被一招击败而感到羞辱,“我打不过你,之后多多指教。几年之后,你便不再是我对手了。”
“切,小子。”森长可闻言也豪爽地笑了起来,和朝比奈泰平一击掌,同时不忘奚落道,“哪怕再过几十年,直到我入土前,你都不是我对手!”
“你等着。”朝比奈泰平也笑了几声,朝着森长可挑了挑自己的浓眉。
“这位是叶谷小姐。”森可隆继续拉着森长可向前,“殿下故人之女。”
叶谷穗子闻言朝着森长可盈盈一礼,可是森长可却是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这卫队里又是义兄之子,又是故人之女,全是关系户,能有战斗力吗?”
“你怎么说话呢?”森可隆被自己弟弟气得不轻,再次瞪了他一眼,森长可却是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这位是日海,当年在御前比试里将殿下逼入绝境的棋手。”森可隆拉着森长可来到了日海面前,日海同样也行了一礼。
“得嘞,除了关系户还要下棋的,我服了。”森长可转身朝着雨秋平招了招手,大笑道:“殿下啊,您这卫队真的顶用吗?”
“你!”森可隆已经被森长可搞得七窍生烟,“你这样子让我如何放心把殿下的安危交给你?”
“没事可隆,我看好那小子。”雨秋平一夹马腹,来到了森可隆和森长可身边,在两人的肩膀上拍了拍,“森前辈的孩子,每一个都会有出息的!”
“好吧,承殿下吉言。长可,这个给你。”森可隆朝森长可招了招手,从自己的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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