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的。”
“赌博?那赌注是什么?”雨秋平把身子微微前倾,低声问道。
“这场战争的结果。”三好长庆摊开双手,浅笑着答道。
“你的本钱比我少多了,你怎么和我赌?”雨秋平耸了耸肩,轻笑了两声道。
“这个答案,我早在20多年前就告诉过治部殿下了。治部殿下您,可真是健忘啊。”三好长庆在一头雾水的雨秋平前自顾自地笑了一下,随后取过那个木匣子,当着雨秋平的面,缓缓地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10张木制的扑克牌。5张在对面,5张在自己这边。扑克牌上用毛笔写着牌面,自己这边的是3张J和一张K,对面则是3张Q和一张10。两边还各自有两张倒扣着的底牌,不知道是什么。
这不是梭()哈的玩法吗,怎么会在这个时代…
等等……
记忆的潮水骤然涌来,那是20年前,自己随濑名氏俊上洛,在一家赌场里遇到一个大叔。因为连续失手,雨秋平为了找回场子就把“梭()哈”的玩法交给了这个大叔,还自制了木质扑克牌。眼前的这个牌面,正是当年那场没有进行完的赌博。临走前,双方还做了这样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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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原来你在这里!”就当两人准备亮牌时,一个濑名氏俊的侍卫突然冲了进来,“殿下叫雨秋大人立刻回去,有急事!”
“诶!急事么!”雨秋平边说边想去亮牌,“我先把牌亮了…”
“大人!急事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赌博!”那个侍卫不满地嚷道。
“没事,阁下有事,先离开便可。”大叔笑道,“这么惊心动魄的时刻,草草地翻牌,就失去了不少趣味,改日等你有空再一起亮牌好了。”
“那就先告辞了!筹码也先放在那里了!”雨秋平笑着告别,然后带着众人匆匆离开而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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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秋平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中年人。虽然容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但是他和20年前那个对赌大叔的影像还是缓缓重合。
“你是三好长庆…”雨秋平用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三好长庆,没头没尾地说出了这句话,让周围的众人都是一脸疑惑。
“是我。”三好长庆点了点头。
“你边上的荷官…还有边上那个壮汉…”雨秋平只觉得脑内的记忆一下子都联系起来了,恍然大悟地站起了身,“三好义贤…十河一存…我都见过的…当时怎么没反应过来,就是他们…那另外那个船老大,莫非是安宅冬康?”
“不错。”三好长庆进舱以来第一次向雨秋平行了一礼道,“多谢治部殿下当日指点迷津,才让松永久秀的阴谋败露啊。”
“我原以为这件事是拐弯抹角才传到你们耳朵里的,没想到这么直接。”雨秋平自嘲地苦笑了两声,随后又一屁股坐了下来。三好四兄弟免于先后离世的命运,雨秋平早就猜到是自己那次不小心在谈话时泄露了历史所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直接那四兄弟前世的死因泄露给了三好四兄弟本人。
“谈正事吧。”三好长庆没有继续和雨秋平叙旧的意思,而是干脆地道,“既然想起来了,那想必你也已经记起我当时说过的话了吧。该怎么样,才能让本钱少的一方也能和本钱多的一方堂堂正正地赌一场。”
雨秋平看向了三好长庆,后者眸中精芒一闪,那阔别20年的熟悉的威压顿时传来。雨秋平立刻回想起了,当年三好长庆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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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果然不如老板啊。”雨秋平自愧不如地叹气道,“本以为换了这个玩法,老板肯定不是我对手。可是在老板的心理战下,我却是毫无还手之力啊。”
“哈哈,这可不是你的错。”大叔摇头道,“我看起来比你有钱啊,亏了这十贯也不心痛,所以才能如此随意地梭()哈。若是你和我一样有钱,肯定就不会轻易退缩了。”
“哈哈,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一切计谋都是要以实力为基础展开的啊,这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啊。”雨秋平随口答道。
“有见地,这话在理!”大叔哈哈大笑,“可笑的是,不少人却看不出来啊。”
“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们在赌博时,能够公平一些。”大叔笑道。
“老板请直说。”雨秋平看着荷官洗牌,嘴上问道。
“以命为注,如何?”大叔玩味地凝视着雨秋平的双眼,眸中精芒一闪,让雨秋平着实感到一阵胆寒,背上也隐隐渗出了冷汗。只那么一瞬,雨秋平竟然感到了巨大的威压。但是那威压转瞬即逝,似乎不是眼前这个大叔散发出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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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以命为注?”雨秋平的眼中也是锋芒毕露,毫不畏惧地和三好长庆对视,硬生生把这威压顶了回去,“我胜券在握,凭什么和你赌?”
听到谈判进展到这种程度,随侍在雨秋平身后的本多忠胜和森长可都是把刀摁在了刀柄上。三好长庆如果有任何异动,他们完全有把握在瞬间制服他。
“赌的不是你的命。”三好长庆微笑着摇了摇头,眼中的精芒骤然消去,但是嘴上说出的话却是让雨秋平瞬间汗毛倒竖:
“池田恒兴,佐胁良之,森可隆,还有15000名织田家援军的命。这样的赌注,可还入得了治部殿下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