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出来报信。如果遇到危险的话,伊势神宫里的人肯定会求救的吧。”天野景德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有些不确信地低声道:“除非…”
“除非什么?”雨秋平好奇地追问道。
“除非伊势神宫内的人一直以为局势是在自己控制下的,不需要求援也不需要逃跑。”
“这怎么可能?”雨秋平对这一答案感到匪夷所思,“全神宫上下都要被杀光了,怎么可能还有人觉得局势是在控制下的?”
“的确不可能,在下的猜测罢了。”天野景德皱了皱眉头,随后叹了口气道,“不管如何,这件事情还请殿下不要再介入了。介入越深,我们越可能牵扯上不必要的干系。只要确认不是阿国歌舞团做的事情,此事就不会牵连到殿下了。”
“你说的对。”雨秋平认可地点了点头,“照你说的办吧。”
就在雨秋平结束了和天野景德的会谈,准备离开鸦的本部时,走廊内却有一个鸦的传令者急匆匆地逆向狂奔而去,似乎有什么要紧情报。雨秋平有些疑惑地放满了脚步。果然,没等他走到门口,鸦的忍者就追上了雨秋平。
“殿下!天野大人请您回去一叙!”
雨秋平不明所以地回到了天野景德的办公暗室后,才发现天野景德一贯阴沉淡定的脸上此刻带上了些许恐惧的神色。
“怎么了嘛?”雨秋平坐下来问道。
“监视阿国
歌舞团的忍者送回的最新情报,是昨夜的。”天野景德把手上的密报倒摁在桌子上,推到了雨秋平身前,“殿下自己看吧。”
雨秋平翻开密报,才看了几行字,就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有一张大网旋转着向他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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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深夜,播磨国姬路城城下町。
阿国歌舞团结束了一天的表演,正在收拾行囊。按照行程,他们明天就会启程继续向西。而“阿国姑娘”的扮演者清水织子,也终于可以在忙碌过后摘下自己的面具,好好休息一下。她还没来得及卸妆,就有一个舞女敲门走进了她的房间。
“小姐,有给您的信。”那个舞女向清水织子递上了一个信封。
“不是说过了吗,观客的信我一律不收。”清水织子早就见惯了爱慕者给她写来的不计其数的求爱信,有些的言辞还颇为低俗,让她十分不适。
“但是那个送信的人很奇怪,说您一定要看看。”舞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找借口道——其实是因为那个客人给了她几块碎银子的好处。
“这样吗?好的。”清水织子本想和往常那样一口回绝,但是今天她却想到了什么似的匪夷所思地接下了这封信。等到舞女走后她才回过神来,开始好奇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收下。她思索了半晌,才回忆起她刚刚心里的想到的事情——雨秋平前些日子回到了近畿。
这封信会不会是他写来的呢?
虽然清水织子心里知道这几乎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少女的心永远是琢磨不透的。但凡有那么一丁点的念想被打开了,便再也收不住了。
她有些急躁地拆开了信封,可是在看到信上的字后却骤然如坠冰霜,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八尺镜。”——第一行就写着这三个字。
“半夜城下町北边小河的大树旁。”——第二行的字同样简洁。
“一个人来。”——这是第三行的字。
“不是他的字迹。”清水织子有些颤抖着地把信给揉成了一团。他见过雨秋平的字,和这封信上豪放不羁的字形完全不一样。
但是她知道,信已经写到这份上,她就算不想,也不得不赴约了。
入夜后,清水织子悄悄溜出了剧团,如约来到了城下町北边小河的大树旁,一个男人早就等在了那里。
“唐突了小姐,非常抱歉。”
见清水织子到了,男子彬彬有礼地问候道。清水织子走南闯北有些年头了,一下子认出了这是关东的乡下口音。可是这句话的用词和语调,却像极了高雅的贵族。其间的反差,让她一时间忘记了问候。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男人有些惋惜地低声确认道。
清水织子不知所措地抬起头,随后就感到自己的腹部传来一阵冰凉之感,随之而来的便是刺痛。她低下头去,一把血量的匕首已经捅入了自己的小腹。随着匕首猛烈地转动,清水织子疼得几乎失去直觉,鲜血从腹部和口中不断涌出,她整个人也跌倒在了河畔。
“伊邪那美。”那个男人也蹲了下来,把染血的刀尖对准了清水织子的脖颈,狠狠地刺下,“我收下了。”
清水织子最后想说的话没来的及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