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的关系。而且北条家还曾经是今川家的姻亲,在今川家败亡后收留过今川氏真,再联想到雨秋红叶之前多番与今川氏真交谈…”
“你就要靠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让余杀了家中第一重臣?”织田信长有些急躁地打断了林秀贞,看得出来他的心情糟透了。
“主公出征朝鲜,雨秋红叶已经表明了不会随军吧?先不说没有红叶舰队的帮助我军能否顺利登陆,就算可以,主公难道能放心地把主力送上朝鲜,而留着一个和明朝有千丝万缕的异心者坐镇本土吗?”林秀贞一连串的追问让织田信长的脸色越来越僵,“更何况红叶军战力凶悍,万一真的一反,红叶舰队把主力困在朝鲜,而红叶军又席卷本土,该如何是好?无论如何,在出征朝鲜前,雨秋家必须处理掉。但是雨秋红叶平日里与人为善,在织田家里风评甚好、人脉广泛,也深得领民拥戴。如果我们找不到合适的开战理由而悍然对雨秋家宣战,闹不好还会有不少人站到雨秋家那一边。再考虑到那骁勇善战的红叶军,我们即使想处理掉雨秋家,也未必能赢下来啊。”
“余哪有那么多的时间?余已经49了,还有几年能活?征伐朝鲜和大明耗时甚久,现在不开始都已经迟了,又哪里有时间耗在处理雨秋家上?”织田信长越说越气,最后直接一脚踹翻了摆在边上的桌案,又狠狠地补上几脚来发泄怒火。
“老臣倒是有一招,可以将这所有事一并处理了,只是不知道主公愿不愿意了。”林秀贞顿了顿,随后意味深长地低声道。
织田信长没有回话,只是用鹰隼一般的眸子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林秀贞。
“主公容禀,
伪将军足利义西此刻正隐居在隐歧岛。不过他的藏身之处早已被老臣发现,老臣在第一次上岛时就掳走了他的妻儿作为人质,此刻他只能任由老臣摆布。老臣可以让他强行返回毛利家领内宣布起兵,从而给主公征讨毛利家的口实。到了那时,主公便可以宣誓织田家权威为由,召集全天下大名率军讨伐毛利家。等拿下了毛利家之后,直接把他们送过海出征朝鲜。那些大名都在近畿,远离故土,翻不起风浪,就算想要反对也是无济于事。”
“若要征讨毛利家,山阳道首当其冲。山阳道里,备中高松城又首当其冲。老臣已经勘探过,备中高松城的地形极容易水攻,雨秋红叶和羽柴秀吉一定会想到这个方法。只要将雨秋红叶派往山阳道那一路,然后私自在水攻的堤坝里动手脚,炸堤引洪水反灌红叶军,那天下无敌的红叶军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消灭。依老臣之见,羽柴家里的黑田孝高或许就很乐意执行这样的计划。决堤之后兵荒马乱,我们再派遣刺客暗中偷袭雨秋红叶,将其击杀,以绝后患。”
“杀完雨秋红叶之后,我们便可强行拥立雨秋二公子继位。雨秋家若是不服,就以天下大军踏平其领内立威。十几年来,我们已经在雨秋家里渗透了数千人,遍布家中各个要职,甚至有不少已经混入中高层。我们还在雨秋家领内各处要害安排了内应,随时可以暴起瘫痪交通。枫叶山城里也藏了不少细作,如果我们真的需要攻城,可以在瞬间替我们抢下一座城门。老臣以濑户内海的独家经营权收买了十几个国会商人,他们的势力已经隐隐控制了小半个国会。老臣还以恢复祖制、返还领土为条件,串通了大半雨秋家领内的小豪族。到时候甚至只要主公您一声令下,雨秋家内部就会乱成一团,不攻自破。控制雨秋家后,便可以二公子的名义号令红叶舰队,让红叶舰队送大军过海。如此一来,便可在一年之内同时解决雨秋家和征朝的问题。”
织田信长听罢后沉默良久,在屋内不停踱步了一个时辰后,终于点了点头道:“你先执行起来吧,余会到时候再找红叶谈一次,最后问问他同不同意余出征朝鲜。”
“主公还狠不下心吗?”林秀贞有些费解地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当年连亲生弟弟都下得去手的您,现在却软弱到对一个下属动了恻隐之心?何况那个下属还很有可能怀有异心?”
“余只是惜才罢了,舍不得这么优秀的人。”织田信长对林秀贞的猜测嗤之以鼻,不屑地冷笑了两声,“但是再优秀的人才,如果挡了余的路,不管他有没有异心,余都会铲除掉。哪怕挡在余面前的是自己的儿子,余也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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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秋平出征前,织田信长和雨秋平在摄津的交涉彻底破裂了,一切的计划也都得以启动。然而,事态的发展却远远超乎了织田信长和林秀贞的想象。
时间回到现在,天正十年(1582)6月11日傍晚,京都。大批大批来自天下各地的军队正和织田信长的直辖部队一起,浩浩荡荡地从安土-京都一线开赴枫叶山城。但织田信长却没有随军,而是在京都本能寺内指着林秀贞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