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用多少银子他心中却还是有数的。楚怀王也只十几个妾室,与他相比还不足一半,绝不可能比他的后宫花费还要大。
若不是后院儿女人的胭脂水粉钱那么会是什么呢?楚怀王府近两年又没有发生过什么需要用钱的大事,他为什么要搬空凉王府的家财,难道他就不怕这么做会惊动梅战南吗?
心中疑惑,皇上重新拿起了汇总摘抄的账本儿,一笔笔看过去,忽然间发现不管是银子也好,金银财宝也罢,全都是近一两年内发生的事。而且越到后面数额越大,日期也间隔的越来越近。
思索间,肖启辰扭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宗政明臻。他虽是御前侍卫,也隶属御林军,但却并不归他管。相反,除了皇上以外任何人都管不了他,也指使不动他,而他也从来不会为任何一个人说话。
今儿稀奇,像刚刚那样给他帮腔更是头一回,以致于他非常纳闷儿。一个从来不卷入任何争斗,不偏向任何人的人,为什么要帮凉王府说话呢?
真是奇怪!
注意到肖启辰探究的目光宗政明臻笑了笑,然后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道:“楚王爷素来喜欢赌两把,该不会是赌输了钱怕皇太后责骂,偷偷的拿凉王府的银子去还赌债了吧?”
这话要是换别人说必定挨骂,但皇上就是喜欢他的坦率与直言不讳。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宗政明臻是皇后的弟弟,他的小舅子,要不然那会这般纵容。
微微拧眉皇上觉得极有可能,毕竟楚怀王是非常非常害怕他的,而若他真赌钱欠了赌债,皇太后知道,他肯定就会知道。估计是不敢说又没有钱还才会跟上官新柔要银子的吧。
想想就觉得丢人,一个大男人,一个王爷,做到他这份上也是没有谁了。心中气极,皇上看向宗政明臻吩咐道:“家丑不可外扬,明臻,你亲自到楚怀王府走一趟。将鲁氏的嫁妆单子交给楚怀王妃,这上面的东西但凡是在楚怀王府的统统给朕交出来。没有的让她自己想办法凑齐了,等天黑以后你亲自送到凉王府去。谁不知道鲁国公最疼的就是这个女儿,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女儿的嫁妆被他给弄走了,肯定会到宫里要说法。”
老鲁国公今年虽然已经七十岁了,但骂起人来那却是一点儿都不嘴软,一点儿都不含糊。记得当年他皇叔做错了事,他把人家堵在家门口大骂了一通。
因为他骂人不带脏字也没有动手,最主要的是很有理,先帝还奖赏了他。说人人若都能像他一样刚正不阿敢于直言不畏权贵,那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贪赃枉法的官吏了。
宗政明臻听说过老鲁国公年轻时候的威名,笑了笑说:“皇上放心,此事绝不会传出去的。微臣这就去楚怀王府,只是除了嫁妆以外那些银子怎么办呢?”
银票上、银子上也没有刻名字,谁知道是谁的。再说,这么大一笔银子楚怀王妃一时半会儿的也拿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