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本身就泼辣,说起话骂起人来可是百无禁忌。姑嫂之间本就有些嫌隙,若是在这个时候吵起来,那上官新柔的处境就可想而知了。
一个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人,丝毫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利益的小姑子,她们真的还会像现在这般护着她吗?
“凉州苦寒却盛产美玉,外祖父以及两位舅舅都是谦谦君子,特别喜欢玉石。这些年我少说也送了几大箱子玉石,也不知道舅舅们是否喜欢。上回听说舅舅爱喝葡萄酒,这不我从凉州带了几坛子回来,母亲带回去替我送给舅舅吧。”
声音未落云罗就提来了另外一个小木箱子,打开给众人看了看,她直接放到上官新柔的面前说:“酒坛子容易烂,王妃扶好了。”
看着笑意盈盈却面目可憎的梅心,上官新柔气的把掌心的肉都给掐出血来。感觉她很陌生,似乎完全不是那个给自己写信一口一个娘叫着的小女孩儿,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难得你一片孝心,只可惜你舅舅现在戒酒了,这酒还是……”
话未说完王氏就伸手将酒坛子给抱进了马车里。
这一坛子酒不少,少说也得百两银子,不要白不要,丈夫要是不喝她还能拿出去换银子呢。
没想到小嫂子会拆自己的台上官新柔满脸错愕,目瞪口呆间恍然想起她爱贪小便宜,气的牙龈直痒痒。
拿都拿了进去还能说什么呢,上官新柔强压满腔怒意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今儿晚了,我母亲还在家中等着,我就不陪夫人说话了,先走一步!”
语毕,生怕梅心再说出什么恶心她的话来,她转头就进去了。
放下马车帘子关上门,轻轻的敲了一下车身,驾车的车夫就跳了上去。鞭子一扬车轱辘响,不多时他们一行人就离开了。
终于送走了令她恶心的人,梅心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发现白玉兰还站着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便十分客气的问道:“搬家最是琐碎累人,不知夫人家里可收拾妥当了?”
白玉兰人精似的那里会听不出她这是送客的意思,而若是平日里她肯定会说:没呢,我先回去了,等收拾好了请你来我家坐坐。
可她是来套近乎的,来看她大孙子的,目的尚未达到那能就这么走呢。所以,装作不知,死皮赖脸的说:“正发愁呢,这天气阴沉沉的眼看着就要下雪了。我原来住的侯府要修缮了,要是雪大怕压坏了。对了,你还没有用晚膳吧,银杏街上开了个江南馆,清一色的江南小吃。我让人订了一桌,咱们一块儿吃吧。正好你母亲和你妹妹都不在,咱们彼此给彼此做个伴。”
说到这儿笑颜如花的脸瞬间变了,一脸哀怨可怜兮兮的样子说:“你是不知道,我最怕一个人吃饭了。从前有皇后娘娘陪着倒还没有觉得,自她入了宫,我那小儿子也早晚不着家,饭桌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整日里没滋没味儿的,唉,食不知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