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封皇贵妃,今儿一早皇上就让人搬家,说实话,真的太着急了。
闻声抬头梅琳琅笑了,比哭还要难看,她轻轻的说:“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这被子有些刺眼而已。”
曾经所求不过一张鸳鸯锦被,一场只属于她和他的婚礼,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终究成了奢望,成了泡沫,成了空。
他已经不再是他,而此时此刻这张鸳鸯锦被也成了笑话。太迟了,太迟了,她和他之间的一切都太迟了。
建春是她的陪嫁,跟着她多年,岂不知她是何意。心里发苦眼中发酸,她将手中端着的药碗递给梅琳琅说:“娘娘先喝药吧,等喝了药奴婢就把这被子换了,以后也不再拿出来了。”
当年的冤枉与不信任若是一张成亲时才用的大红鸳鸯锦被能弥补的,那皇上想的也未免太简单了些。
八年,度日如年,心都碎了,别说是封为皇贵妃入住章华宫,就是现在成为皇后移居坤宁宫也弥补不了当年的过错。
人的心是经不起伤的,更何况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被面儿,梅琳琅淡淡的说:“不必,多刺几回就好了,慢慢儿的就习惯了。我让你打听大哥住在哪儿,你打听到了吗?”
醒来之后就挪了地方,问周太医他也不说,以致于不得不去打听。
倒了杯水准备给她一会儿喝完药漱口,建春据实以禀道:“问是问到了,但四周都有人把守,奴婢进不去,也不知道大将军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皇上到底在防着谁,跟做贼似的,明明宫中已经禁卫森严还偏偏又派了人把守在外面。
一口气把药喝完,漱了口,拿了块山查糕送进嘴里,梅琳琅说:“无妨,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今儿见不着不代表明儿见不着,想见,以后总是能见到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以及有品阶的都给了心儿赏赐,我们也不能落后,一会儿你亲自到库房里挑。”
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梅琳琅朝建春打了个眼色。建春会意立刻道:“娘娘您别伤心,老太太只是偶感风寒才病倒的,吃两幅药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眼圈通红泪盈于眶,梅琳琅强忍住眼泪冷冷的说道:“别人欺我骗我瞒我也就罢了,现在连你也不说实话了是吧?”
建春跪下,惊慌失措的说:“奴婢不敢,奴婢……奴婢……”
话未说完皇上就进了内殿的门儿,听见二人的对话轻咳了一声对建春说:“你退下吧!”
建春抬头故作委屈的看了一眼梅琳琅,然后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行礼说:“是,奴婢告退!”
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出去,皇上在床边上坐下说:“你别怪她,是我不让她们告诉你的。你身子不适需要静养,不要去操心这些事情。今儿一早我已经打发太医去凉王府给老太太看了,急火攻心气着了,吃些药,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