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跑去问了爹都说了什么他硬是没有一句好话。非但如此还冷嘲热讽看笑话不怕事儿大,还说大姐姐今天必得脱层皮,必得挨打。
大姐姐一心为他,一心为这个家好,他身为二房长子绝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此事原就因为他爹而起,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梅心被冤枉,被罚。
梅心知他好意但事情那有这么简单,若是求情有用的话魏大勇也不会叫她低头认错了。
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药碗,梅心拒绝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心领了,但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你快回去吧,他是我爹,再生气再恼怒还能打死我不成。再说,我眼下可是怀着身孕呢,若是打死还不是一尸两命,而是一尸三命了。”
若是怕受责罚她一开始就不会那么做了。所以,她不后悔,也不害怕受责罚,只是怕爹爹伤了心气坏了身子。
看梅心十分乐观一点儿也不当回事儿,云罗急了,脱口而出道:“少将军,还是让二少爷……”
“别说了,大叔奉命守在此绝不会让任何人进去的。我饿了,想吃小馄饨,你让李嫂子做两碗来。”淡淡一笑梅心说完以后就端着药碗进去了。
云罗想跟进去但被魏大勇给拦住了,只听他道:“大将军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可千万别为难我,要不然一会儿火上浇油倒霉的还是少将军。”
云英知道他也是职责所在,上前一步拉住云罗说:“魏大叔说的是,我们另想法子吧。”
闻声回头心急如焚,云罗有些冲的说:“想法子,想什么法子。二老爷三夫人也真是不知好歹,少将军都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吗?”
不能这么干等着,云罗一甩手走了,她必须得去想个有用的法子才行,要不然这么干等着她迟早得冲进去。
面皮薄,梅仲恺的脸瞬间羞愧的红了,不知所措也跟着着急,思来想去没有一点儿办法,他只能在外面干等着了。
祠堂内点了很多蜡烛,尽管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里面还是亮如白昼。梅心端着药碗进去后先看到的就是梅战南佝偻着身子靠在椅子的扶手上,面无血色苍白憔悴,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在她的记忆中身高八尺的父亲特别高大伟岸,虽然不胖但却十分健壮。因为一手拉扯两个孩子,他并不似别人家的父亲一样严肃。相反,嘴边常常挂着笑,尤其是看到她的时候,眉眼都是弯的。
什么时候开始父亲老了,头上生了白,不再似从前意气风,宛若霜打的茄子毫无半分生机。是因为上官新柔吗?是因为她的背叛偷人给他戴了绿帽子让他做了活王八吗?
梅心不知道但她的心痛了,痛的无法呼吸,痛的鼻子酸了眼圈红了脚也动不了了。悲从心上来,她似乎一下子明白了父亲为何隐忍多年知而不。
身为人女她似乎错了,她满心愤怒任性而为没有去想揭开上官新柔的丑事后父亲的感受和想法,她忽略了,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