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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落起泪来了?”才从苦役局里调回来的韩嬷嬷急了,放下手中端着的托盘就跪倒在地,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就赶紧给梅琳琅拭泪。
想到父亲因自己而早逝,上一世哥哥也被活活逼死,梅琳琅悲上心头泪如雨下。她不想在人前哭,可心痛的厉害又实在是耐不住,以致于眼泪越擦越多越擦越多,到最后竟怎么也止不住了。
自打梅琳琅入宫韩嬷嬷就在她身边伺候,这些年也知道宫里生的事情。知道她心里苦,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说:“奴婢知道娘娘心里委屈,但再委屈也得往肚子里咽。宫里的女人就是如此,哭瞎了双眼也于事无补。好在娘娘眼下又复了宠搬进了章华宫,也封了皇贵妃,以后的日子……”
话未说完她自己就忍不住先叹了口气,然后张了张嘴又接着说:“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后宫的女人再多,只要有了帝王的宠爱日子就会好过,而且是一日赛一日的好过。
梅琳琅志不在此,一生所求也不是锦衣华服皇贵妃的头衔。所以,她并不认为以后的日子会好过。相反,内心的痛苦夜以继日的折磨着她,当年的深情也像是毒药一样令她痛不欲生。
“启禀娘娘,皇上传话过来说批完折子就过来,今夜要宿在章华宫。”胡桃是新调过来的宫女,十分聪明,进退得宜。因此,她并没有进来禀报而是选择站在门口说。
闻声,梅琳琅止住了哭声,擦了擦眼泪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激动的情绪说:“知道了,下去准备吧。”
按理说她身子虚不宜侍寝,但是她等不得了。时间拖的越久她越恶心,越对她不利。所以,她得快刀斩乱麻赶紧把这事儿解决了。
韩嬷嬷不知道她的打算,想起太医嘱咐的话她皱眉说:“娘娘,您身子不好,不如再缓缓吧。皇上素来疼爱您,若是……”
话未说完就被梅琳琅拒绝,只见她坐直身体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是迟早的事儿。嬷嬷不必为我担心,我自己的身子骨自己知道。嬷嬷这些年因我受了许多苦,以后像煎药这些小事就不要做了,都交给胡桃她们去做吧。”
眼下她初复宠还离不得韩嬷嬷,章华宫内外还都靠她盯着,暂时不能放她离宫。等碧芝上了手,建春也跟着她出了师,她就送她离开。离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再也不要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来。
韩嬷嬷心疼她但又十分无奈,拿件厚衣裳给她披上说:“娘娘不必为奴婢操心,奴婢现在净偷懒了。”
说话间建春走了进来,面色有些凝重,梅琳琅对韩嬷嬷说:“今儿有建春守夜嬷嬷就先下去休息吧,明儿一早还要去拜见皇后,嬷嬷还得跟着去呢。”
最近一段时间皇后几乎是天天来看她,眼下她能下床走动了也该去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