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天有不测风云 人有祸福旦夕

    出了县城，刚下过雨的天空漆黑如墨，田野里一片沉寂，眨眼它已把夜幕拉得严严实实，让人不寒而栗。偶尔风声开始的低吼，如一迷路的孩子蹲在墙角小声啜泣，期望着好心人的救援。帕萨特车靠着灯光前行。苗茁壮心急，嘴里更急，连声催促小吴司机快点。解改革按照苗茁壮的吩咐，在车上电话通知了县委副书记蒋泽堂，新任政法委书记祝智敏一同去。另外还通知了安监局长梁宏君、民政局长谈梅花、水利局长怀中州、公安局长铁优良、交通局长怀明东均说已到合意乡大南沟村洪水灾害现场。苗茁壮闻说后情绪有点激动，心里暗想，又让望县长抢先了。刚才绷紧的神经稍微松弛下来。说话间，天空又下起了雨，不过不大。雨刷开了低档刮着雨丝，任小吴睁大眼睛辨别方向。合意乡政府距离县城不到二十公里，又是国道不大一会就到了。合意乡政府大院灯火通明，党委副书记余红斌向苗茁壮简短汇报了有关情况。“目前汇总上来的情况是，五家十二口人，地点在大南沟村小沟河自然村。”余红斌见县委副书记蒋泽堂、政法委书记祝智敏、县委办主任解改革都是县里的中流砥柱。又很谨慎小心地汇报说，“苗书记，咱这金志良书记，侯国胜乡长去事发现场了，让我在乡里值班，看你们还有啥指示。要不去会议室喝点水。”苗茁壮一摆手制止了他，探寻地说，“你说的小沟河村离乡政府有多远？”余红斌快速回答说不满四十里，出政府门右拐上国道一直走，前面路口处进村，再走不到十里地吧，我叫人给你引路。说罢喊来乡政府办公室的小黄，开车在前引路，再三叮嘱说天黑又下雨，谨慎行驶，给领导们当好向导，当好指路明灯。小黄平时没有啥机会见大领导，这一次真是开了眼界，只不过是在夜里，看不清几位领导的庐山真面目。他这样想着开着车就走，苗茁壮，解改革的车紧跟。蒋泽堂、祝智敏领导的车在后一路跟着。路直挺挺地躺在那儿，像是一条无尽头的灰和沙组成的线，两旁排列着高大而瘦瘠的树，看来绝无动人之处。漫天一片漆黑，大地布满死寂。几辆车灯的光柱照亮着前方，照亮着这个被大雨冲刷过的山野小路。偶尔鸣笛的喇叭在提醒着路的状况，也向战斗在灾害现场的人们传递着信息，灾害不可怕，怕就怕我们缺乏勇气。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苗茁壮的车紧紧地跟着小黄的上海宝骏，哪管雨水丝丝下，只看车在急急行。一路颠簸半个多小时后，车在大南沟村小沟河自然村头停下。金志良在路边迎着，旁边几人拿着大灯在照着光。金志良一看从车上下来的各位领导，冒着雨踏着黑，心中那份温暖无法言表，他赶紧让乡政府其他人拿着雨伞罩着他们。他穿着雨衣，脸上还有泥巴，身体有点抖动，看样子他在这里等了时候不小，雨水、寒冷还有他心里的着急，说话都带着结巴，他连声说，“感谢---苗书记的关怀，感谢蒋书记、祝书记的---关怀，---感谢各位领导的关怀。”他近前几步，在苗茁壮的对面，有点沮丧地介绍着受灾情况。

    此时，这条小径有着完全的寂静和无叶的安宁。只有天空的雨丝则在低声的倾诉。金志良歉意的说，“真对不起，都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让各位领导也不得安宁。”蒋泽堂说，“说什么呢，大灾面前共度难关。”苗茁壮则担当地说，“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问题，重要的是要组织群众到安全地带，克服灾难带来的心里阴影，弄清死者确切人数，身份，做好善后工作。”“是是是。”金志良一连串地答应着。说着话，一行人借着电灯的光束到小路左边下坡处一处平地上。此时，忽的一个旋风，漫过小树，沙丘，一路向前摧残，县长望成长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愣了一下，心里也顾不得去思衬，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挺起腰杆，振奋精神，大声呼喊几米外河沟里的应急队员，一定要发扬连续作战的光荣传统，用心施救，积极施救，科学施救，奋力施救。克服艰难险阻，坚定信心、藐视困难、依靠群众、把灾害群众一个不落地搜寻搜救到位。一旁的民政局长谈梅花、水利局长怀中州、交通局长怀明东上来和苗茁壮相见。县政府党组成员、公安局长铁优良、常务副县长梁永强、主管民政工作的副县长于中堂也都见了面。苗茁壮点头歉意地说，“我这个班长迟到了，惭愧。”电灯光柱聚焦在苗茁壮和望成长身上。光柱中望见雨滴还在丝丝地下着。带着雨水县长望成长向苗茁壮介绍说，“这场暴雨来的突然呀，泥石流引发的灾难导致目前有五户十二口人家破人亡，死者的身份、年龄、性别派出所正在核查之中。这个村叫大南沟村，该村共有六百多口人，八个居民组。居住分散，出行不便，大多在山坡根前搭建房屋，维居生活。这个组叫小沟河自然村，共有八十多口人，分住三片。有前片、后凹和门脑。一片居住三十口人左右，有六七户。这些年有百分之七十的住户已迁居到靠近公路边的大村安了家，有少数生活贫困的户还在此居住。据村干部代小闹说，这两天，该村按合意乡政府安排，组织村民群众撤离危险区域，到村部中暂度几日。村里也多方做工作，一部分老弱病残群体业已撤离。无奈，一些妇女老人死活不听劝。还抱着固有旧思想，说这些年下大雨也不少，那遭过灾，没有那么快，没有那么怕人。抱着侥幸心里磨磨蹭蹭，慢慢腾腾。不曾想就遭了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