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静地躺在这个房间的正中央。
画着壁画的石碑看上去就像是一根巨大的石柱,大约需要五人才能合抱。和浮现在空中精美的光雕幻影不同,那些壁画用夸张的笔画,一笔一笔刻在了岩石上,然后用鲜艳的色彩组成了现在的壁画。
安吉尔丢下塞尔盖和凪大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石柱旁边,认真的观察起来。
安吉尔没有说的另一个目的,便是寻找自己的身世。
既然在那个与HiME有关的石窟之中,存在着证明安吉尔身为“调音者”的证据和装置,那么在这个记录着HiME事迹的遗迹里,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东西呢?
石柱上的壁画栩栩如生,金发HiME的锥形奴兽被巨大的龙喷射而出的炙热火球烧成了碎片,代表着HiME的小小人型被画上了一个大叉,难道这是死去的意思?
根据HiME的传说,就和现在的修巴鲁兹一样,丧失了自己的奴兽之后,HiME也会付出自己最为惨痛的代价。而代价到底是自己的生命,还是别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这代价绝对是无法承受的痛苦,对HiME心灵最大的折磨,汇集而成的具现。
之后的壁画表述的内容却与之前的大战毫不相干,剩余的HiME竟然团聚在一起,回到了平静的生活之中,但是好景不长,激烈的大战又突然之间爆发。
剩余的十二名HiME随机开始互相战斗,恐惧、悲哀、伤痛、信任和背叛如同巨浪一般将十二HiME全都卷了进去。
“真是悲哀的宿命,为了黑曜之君那无聊的野望……”
安吉尔神魂颠倒一般脱口而出,但转瞬的时间就让她意识了异状。
黑曜之君?野望?那都是什么?还有所谓的宿命是什么?HiME的宿命么?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更为重要的还有另一件事——HiME的人数。
“天空闪耀着红色之星,十二名少女唱着毁灭之歌,在封架之地起舞……”
石柱的最后一面上,清清楚楚地镌刻着这句话,壁画上这句话的下方有着十二HiME的画像和她们各自的奴兽。围绕着一个巨大鸟居对峙的她们仿佛随时都准备展开大战一般各自准备着最强的一击。
可是,这个画面上,没有刚才被打倒的那个HiME。
如果真的如同传说一样,HiME的存在属实的话——那么HiME的人数,就应该是十二人才对,但是刚才被打倒的那一人,明明也操使着自己的奴兽,她也应该被当作HiME才对。那么这样以来,HiME的总数,就应该有十三个人才对!
被封印在鸟居之中的巨大眼球投射出如同利剑般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安吉尔。而这道目光,也吸引着安吉尔。
安吉尔到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曾经在佛罗伦斯遗迹之中,相同的那枚眼珠看着自己时那审视的目光究竟是什么。
它审视的,是自己作为“HiME”的资格。而HiME互相争斗的原因,恐怕也就是为了能够得到这个资格。
“你想看的,就是这个东西吧?”凪大公突然出现在安吉尔的身后,大刺刺地将手贴上了石柱,还用力拍了拍。“不过可惜,似乎除了考古的价值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用途。”
“对我来说,只要这些就足够了,凪大公。”
安吉尔扭头看向大公阁下,接着继续问道:“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我想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已经想要走了么?真是过分啊,Meister·安吉尔。满足了你的愿望之后,竟然将我们扔在这里。”
“那倒不是,我想要进来,凪大公阁下您想要得到这里的情报。作为带路的交换。我顺利的将两位带到了这里,这笔交易不就是已经完成了吗?”
安吉尔看向这个神奇房间的屋顶,原本用玻璃封顶的结构,此时正被一层厚厚的泥土所覆盖,那里恐怕就是整个水坝的后方,而只要冲破了这层泥土,应该就能回到外面了。
凪大公只感到好笑,想要钓上安吉尔这尾大鱼还真是非常的不容易。
“那关于你母亲的事情呢,格雷西亚·安吉尔·斯特沃夫。难道你就不想了解了吗?我甚至可以告诉你关于你母亲的身世,这样想来你的身世应该也就呼之欲出了吧?”
安吉尔将手贴上了石柱,淡淡地说道:“我的母亲是谁已经不重要了,虽然我对自己的身世的确有兴趣,但不希望有人拿着一点来做文章。大公阁下,恕我直言。您为什么对这个由乙HiME代理战争的世界不满呢?只要有了我们乙HiME,您的铜制变得更加简单,您的王座也变得更加牢靠,可是为什么您希望将所有的一切都颠覆,而回到那三百年前混乱危险的样子呢?”
“以牺牲你们乙HiME少数人,来达成大多数人的幸福,这应该就是乙HiME存在的理由吧?”凪大公冷笑了数声,“但是世界却不再前进,永远都只会在原地踏步而已。这种世界,这种病态封闭的社会如果还说有什么存在的必要,那也只是为了存续名为‘人类’的这种存在罢了。”
转过身,凪看着安吉尔的眼睛。
“格雷西亚·安吉尔·斯特沃夫。你想要将这样的世界改变,让他恢复应该有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