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那张床少了人。
他立刻拿手机打电话:
“肖辰,人呢?”
肖辰:
“厉总,顾小姐输完液回去了。”
“是回的西郊?”
“是的。”
得到答案,厉腾松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太紧张了,他扯唇自嘲地笑了。
他在担心个什么劲儿。
莫不是他对顾念真的动了心?
肖辰敢回答厉腾说顾念回西郊了,是因为他在医院楼下亲自看到顾念开车走的。
可是顾念的车在半途出了车祸,是她撞的老人,她向对方道了无数次歉,老人的儿子是个无赖,说什么也不听,上来就要抽她耳光,她抓住对方的手,眼神冷冽:
“先生,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无赖笑声猖狂,恶狠狠道:
“瞧你,开的一辆破车,还在这儿耀武扬威,今儿,你敢撞我妈,我就敢弄死你全家。”
无赖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好几个穿了破洞牛仔裤的混混纷涌而至,指着顾念:
“是你撞了我们彪哥的妈妈?”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多少钱我赔,现在,咱们先把老人送去医院救治,好吗?”
说着,顾念就要去扶地上额头流血的女人。
江彪走过来,一脚踹到了顾念腿肚上,顾念跌倒在地,腿肚上,钻心的疼痛袭来,疼得她身上冒了层冷汗。
“彪哥,这女人太可恨了,开个破车了不起,还敢撞你妈,活得不耐烦了。”
几个混混捡了砖头就往车窗上砸。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厉腾已输完了药,护士拔了针头离开,他用另一部手机拨了一个号。
号刚拨出去,对方几乎是秒接。
“二……二叔。”
像是不敢相信,那头薄羽辰的声音唯唯诺诺,战战兢兢。
“薄羽辰,你长本事了?别人邮件都发到我这儿来了,你给人打赌输了,不过区区一套房,你竟然给人家耍赖,败坏薄家的名声。”
听了厉腾的话,薄羽辰额头有虚汗冒出。
“二叔,没有的事,冤枉,哪个不知死活的冤枉我?”
薄羽辰哭丧,虚情假意地表演。
“你妈还没死呢,哭什么?”
厉腾最不喜欢这个侄子,整天虚头巴脑的,不干一件正事儿。
薄羽辰继续表演:
“二叔,我妈虽然没死,可是,我日子过得苦,我哭也碍你事了?那天家族选举会上,我可是投了您一票,您这个当家人也该管管我,您侄子我可是太可怜了,我给人赌车技是输了,可是,我输不起,只能耍赖。”
薄羽辰拼命向薄庭琛,也就是厉腾叫苦。
厉腾眸子微微下压,声音不怒自威:
“好了,别哭了,是薄家的男人,就要输得起,除非你不想做薄家的男人了。”
薄羽辰打了个寒噤:
“我当然是薄家的男人,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
“把房子过户给人家,不然,齐叔会亲自过来找你。”
啪。
电话挂断了。
“喂。”
薄羽辰连喊了好几声‘喂’,也没再听到薄庭琛的声音。
“薄庭琛。”
薄羽辰咬牙喊出来,也只敢对着‘嘟嘟嘟’电话忙音喊。
齐叔过来找他,就标志着老爷子一定会知道他赌输的事。
而老爷子最讨厌不讲诚信的人。
他在薄家,活得已经够窝囊了。
薄羽辰手里的手机狠狠砸出,他妈不是正室,在薄家没人待见,连带着他也没人瞧得上,没地位也就没什么钱财,他薄羽辰也就只有享受别人眼里小薄总的殊荣,至少在外人眼里,他是了不起的薄家小少爷,除此之外,他几乎一无所有。
是的,薄羽辰是只纸老虎,平时与哥们儿一起玩,都是打着脸冲胖子,连车子有时都养不起,还得去丽江别墅逼他妈要,那可是一套房呀!简直比拿刀子剜他身上的肉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