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滑入衣服里,顺着胸部正中央往衣服里淌。
宝妈妈一看裘宝阳脖子流血那架式,脸色吓得惨白,叫道:“你还真刺啊!”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起身就去找医药箱。
裘宝阳沉沉地叹了口气,倦倦地靠在沙发上,盯着那染血的刀。她没闹孩子气,那些都是她的心里话,一直压在她的心底让她喘不过气来。伪装,她也不想。可没有人允许她脆弱,她只能撑起坚强,坚强撑多久,内心的脆弱就积压多久。过了临界点,终有暴发的时刻。她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双目无力地半瞌,无声地流泪,像把积压了很多年的泪水一次性流尽似的。
“宝宝!”宝妈妈提了药箱出来,看到裘宝阳这模样,眼泪花子瞬间滚了出来。她用棉花把裘宝阳的脖子捂住,说:“我们去医院。”
裘宝阳摇头,说:“妈,没事,我刺得浅。脖子是什么地方,我分得清分寸。”
“去医院!”宝妈妈吼她!
裘宝阳问:“奶奶去哪了?”按住她妈,示意她没事。
“小区办老人保健活动,你奶奶在那里用保健器材按摩。”宝妈妈答道,用碘酒替裘宝阳擦了伤口,没伤到血管,但刀尖在脖子上插了个小洞,还拉开了几分,下巴上也有划伤。“钱宝啊!”宝妈妈心疼得心都揪紧了,她哽声叫道:“你怎么能这样呢!”她赶紧给裘宝阳抹上云南白药止血,又贴上创可贴覆在伤口上。“那是要命的地方啊!”
裘宝阳抿紧嘴没作声。她坐了两分钟,说:“妈,回房吧,这样子让奶奶看到不好。”
“你也知道不好啊!”宝妈妈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裘宝阳起身摇晃不稳,又赶紧扶住她。她真不想说她婆婆的身体都比她女儿强!二十八岁的人比八十二岁的人还令人操心!
裘宝阳回房前还不忘把沾血的地方擦干净,以免留下什么痕迹让老人看到。
韦紫夕急匆匆地赶到裘家,她进到客厅没看到她父母,略感意外地怔了下,问:“我爸妈没来?”
宝妈妈叹口气,说:“来过!是阿宝在使性子,把你叫来了。”
“阿宝?她回来了?”
宝妈妈轻轻点点头,说:“去看看她吧。”
韦紫夕看到宝妈妈双眼泛红像是哭过,问:“干妈,你没事吧?”
宝妈妈摇摇头,说:“她在房里。”说完,扭头回卧室。
裘宝阳的房门敞开,韦紫夕走到门口便看到裘宝阳懒懒地半躺地榻榻米上,脸色苍白憔悴,神情萎靡不振,下巴和脖子上还贴着创可贴,雪白的羊绒毛衣上浸着斑驳的红色痕迹。她走到裘宝阳的身边坐下,挑起裘宝阳的下巴打量两眼,问:“怎么受伤了?”
裘宝阳的眉锋微颦,问她:“你怎么能把这事儿跟你父母说?”
韦紫夕低低地叹口气,说:“给你家添麻烦了。”
裘宝阳没好气地瞥她一眼,扭头不理韦紫夕。
韦紫夕低声解释:“是我讲电话时被我妈偷听到了,后来她趁我洗澡时翻了我的电话。”
裘宝阳斜眼扫向她,说:“我和你好像没什么电话联系吧!”凸!姐守了你两天电话,你连信短都没一条,电话闪都没闪一下,能让你妈抓到个毛线罪证!
韦紫夕说:“我不是有个狗头军师吗?这狗头军师又曾是你的得力助理,我向她请教怎么追求你,于是……”她无奈地耸耸肩,问:“你脖子怎么回事?被人挟持做人质了?”能伤到脖子,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裘宝阳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打劫挟持了。
“嗯哼。”裘宝阳应声,心说,算是吧。凸,姐自己挟持自己威胁父母!尼玛,说出去真丢人!想到这里,她又更气韦紫夕!姐犯了回二,把这事跟妈说了引来一大堆麻烦还没搞定,你居然又让你妈知道,惹来更大的麻烦!裘宝阳那个憋闷啊,姐和你还没怎么滴,就搞得鸡飞狗跳各种不得安宁!她把头靠在韦紫夕的肩头上,低低地喊声:“韦紫夕。”
“嗯。”韦紫夕柔柔地应道,心疼地搂住她。
裘宝阳又愤恨地吼了句:“尼玛!”害姐又挨耳光又被皮带抽!她的眼泪倏地夺眶而出,鼻头一酸,喉头被堵,哭了!委屈,真委屈。满腹委屈还没法说出来,憋在心里难受,只能化成泪水往外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