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石磊瞬间坐起,俯身看向东方不败。
“这袈裟上的剑谱和任我行给我的秘籍一模一样,那本,不是什么残卷。”东方不败将男人拉下,重又舒舒服服地窝在男人怀里,一面玩着男人的手指,一面漫不经心地说着。
“当年我了葵花宝典,的确是短短几个月内便功力大增,很顺利地夺了任我行的位子。但,当时因是初初练成,被那老匹夫用话一激,便第一次受了内力反噬。”似是要安抚即将暴走的石磊,他越发将头往男人心口处枕,一面幽幽的解释着。
“当时那老匹夫虽已被我制住,废了武功,却只是一味狂笑,又说自己怎么会那么傻,栽培出一个对手来和他作对。我便以为他对那秘籍动了手脚,这才,才一直留着那厮性命,希望能问出其中的秘密来。而现在想想,那老匹夫应该是想苟活下去,等他那些乌合之众来救他吧,哼哼,可笑我竟把那人说的话当了真。”
分开东方不败披散下来的头发,石磊亲了亲他的额头。虽然心中涌起的害怕令刚才还是浑身火热的他瞬间如堕冰窟,但,在这个时候,害怕和痛哭没有用,他要做的,他能做的,只是冷静。
冷静可以积聚力量,更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作为一个顶梁的男人,现在,是他来拿主意、指方向的时候了。
轻轻扶着东方不败一起坐起身,石磊半跪着起身寻找在激情中不知道被他俩丢到哪个角落的辟邪剑谱,遍寻不果。
“噗……”被他那转着圈却还是没找到东西的窘样儿逗乐了,教主大人很“好心”地从石磊屁股下面拉出来被他们两个揉的皱巴巴的袈裟。“呐,这里呢。”
石磊接过,大汗,自己还说要做顶梁柱,这会儿连个东西都找不到,真是丢人啊。
定了定神,石磊拉着东方不败再仔细看一遍,这次却不是看内容,而是寻找这中间有没有什么玄机。东方不败淡淡一笑,说道:“不必看了,这袈裟仅有两层,我刚才已经探过,内中并无夹层,再看这纱如此透薄,袈裟里面应该也不会载有文字。”
石磊却不肯停下,反而匆匆穿了条裤子便去外间拿了剪刀回来,硬是要拆开看看。
若是平时,旁人如此明目张胆地不相信他的话,东方不败不说大怒,总是要不高兴的。但此时,他却只觉得石磊如此关心他,心中一阵暖烘烘。
很快,石磊便将袈裟接缝处拆开一看,果然,如东方不败所说,其中一无夹层、二无文字,竟是简简单单两层纱。石磊收了剪刀,将袈裟重新叠好。一举一动虽然平静,但紧皱着的眉头还是泄露了他心中的焦虑。
“你别想太多。”悠悠叹了一声,东方不败倚在石磊背上,葱白一般的手指抚上男人的眉间,轻轻按揉。
反手拍了拍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石磊勉强一笑,沉吟许久,拉过东方的胳膊与他面对面坐着,问道:“东方,那反噬皆是因那葵花宝典的武功所起,是也不是?”
“没错。”东方不败隐约知晓了男人将要说出的话,立刻截住了他的话头,“你不必说了!我,我是不会自废武功的!”
“为什么?如果不废,你很可能很快就会出事的!武功和性命哪个重要?”石磊一听东方不败果然猜到他的意思,却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急切地追问到,双手握住了东方不败的肩膀,让他无法回避自己的视线。
东方不败苦笑,“磊,若是我没了武功,只怕不论是神教还是那些正道,都容不下我。而我若不能自保,你也很可能被牵连到。如今这样,虽是危险了些,但总比立时就死了要强十分。”
其实,他心中还有未说的私心。想他东方不败,若是没了这一身武艺,那么,权势、地位、金钱,他就什么也没有了。论文才,他不过是识字罢了,琴棋书画,没一样擅长的,到时候,他怎么留得住眼前这人?他又怎么能留对方和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在一起?他又怎么能真的做个依附于这人的“深闺妇人”?
石磊失笑,怨他,是他没说清楚。他用额头顶了顶东方不败,“傻瓜,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要你这个天下第一变成一个没武功的人,你怎么受得了?我是说,废了这个鸡肋,咱们找更好的练!”
看着石磊的笑脸,东方不败那句“谈何容易”在嘴边滚了一圈,终究还是咽了下去,只是沉默着,并不说话。
“东方,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容易相信我说的话,不不,我不是怪你,”见东方不败急着辩白,石磊连忙解释,“其实就是我自己都不太确定这个世界是不是存在那些秘籍。可是既然你说过郭靖、杨过、张无忌这些人都是真的存在的,他们也的确都是有绝学武功传世,那么找到那些东西的可能性就很大了,除非,在我之前还有人穿越时空,或者被人误打误撞拿走了。”
石磊心中虽急,面上却是显得轻松,“既然昨天真的分毫不差地找到了这个东西”,他指指一边窝着的袈裟,“我就更有信心了。东方,你答应我好好考虑一下,如果真的找到了那些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籍,你废了这个重新练习吧!”
“先看看再说。”
沉吟许久,东方不败也只能如此说,而不敢满口答应。石磊是个武学刚刚入门的小菜鸟(被石磊带坏的教主大人语),只是修习了一些浅显的外家功夫,受的苦虽多,也不过是些皮肉之苦,哪里知道练习内功的艰难?他虽是对郭靖、张无忌等传奇人物的故事如数家珍,却没想过,那样的人物,几百年来,也不过出了几个罢了。
东方不败自认,不是一个在武学上十分有灵性的人。之所以能成为明面上的天下第一——教主大人也知道风清扬的存在——也不过是沾了葵花宝典的光罢了。这便是等价交换,他之所以能站的最高,不过是因为,他够狠,尤其是对自己够狠。
而在练这功夫之前,人人都说他少年有为、武功高强,可谁又看到他从七岁学武到二十七岁练习葵花宝典之前,从来没有一日睡过二个时辰,便是休息,也是以打坐代替睡觉的。
所以,废了现在这练了三年多、带给他无限成就的武功,去修习另一门,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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