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胜券。
可是现在只是这样突然死去,自然是不甘的。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充满了血丝,紧紧捂着脖子的伤口,可是最后的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无力的瘫倒在地面上,他似乎知道自己应该是活不下去了,双手无力的垂落。
他只不过是微微张了张嘴,嘴中便是接连的冒出一串的血泡。
看着倒地渐渐没有了声息的白夜,身后的小厮却都是不慌不忙的,看似他们守护的人根本不是白夜。
盯着奉祁,竹荪的声音有些冰冷,“你当着我的面杀了白夜,就不怕我恼羞成怒,杀了云笙么?”
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那日自己瞧见他与云笙在一起的画面,奉祁微微皱眉。
“云笙究竟怎么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竹荪忽的顿了一下。
“也许我该说的不是云笙,而是你的阿母和阿爹?奉……祁……”
他一字一句的在奉祁的耳边落下话语,奉祁眼眸却是逐渐冰冷起来。
“若是你告诉我进入地下城的入口,那么我也许还可以放过陆悠然和云擎,你觉得呢?”
只是还没有等到奉祁回答,围墙上却是突然传出一个清爽的男声。
“哎哟,这是在交易么?”
两人都齐刷刷的回头去看,只见沈池一脸惬意的坐在上方,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沈池落地,走到奉祁身侧,便是不知不觉的将奉祁和竹荪隔开了。
他看着竹荪,手中的折扇不由得闪了闪,碎发便是跟着轻轻的飘动。
好看的眼睛不由得眯了眯,“要挟我地下城的人?当我是死的么?”
竹荪还是那副淡淡然的模样,“你是谁?”
也许在他的眼中,沈池是毫无威胁的吧。
就像是当初竹荪在奉祁的眼中一样,毫无威胁。
沈池回眸看了一眼奉祁,“你可还记得你是来干什么的吗?”
奉祁的眸子在沈池和竹荪两人的身上都稍稍停留了一会,随即还是一言不发。
竹荪笑了笑,“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了。”
竹荪只是往后退了退,两侧便是有众多的小厮冲了出来,很快便是将两人包围了起了。
看着没有停留离开的竹荪,奉祁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下意识的便是打算提剑追上去,她想要好好的质问一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但是沈池却是突然拦住了她。
“竹荪也只不过是一个触手罢了,不然留他一命,也许日后还能顺藤摸瓜。”
“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了?陆悠然和云擎受困与茶庄,暂时没事儿,至于云笙的话,也许的确是需要花一些世间的,但是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经过沈池的一番安慰,奉祁的心中果真觉得好过了不少。
沈池轻轻摆弄着手中的折扇,看着就渐渐逼近的人不怒反笑。
“白棠就在云府后院,你只管去就是了,这些人自有我来对付。”
沈池好歹也是能和杀心观音纠缠的人,奉祁自然也不会去担心他,只是跃上房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白府的人似乎早就已经清空了,后院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也许他们早就知道自己会来这里,所以早早的便是做好了准备。
毫无征兆的闯入白棠的屋子,白棠正苍白的躺在软榻上,床边还有散落的酒壶。
看来上次云清动的手并不轻,他现在还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休养了好几日也未能下床。
听到自己的房门被人推开,白棠回头便是看了看。
见到是奉祁的时候,他也只是微微一愣,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发冠也是乱糟糟的,像是经历了什么磨难一般。
看到奉祁满身都是血液的模样,白棠一言不发,只是低垂着眼眸。
似乎是早有预感,他只是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所以,我大哥,死了么?”
但是奉祁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她死了。”
她说的是云阳,那个一直深爱着他的女孩已经死了。
高洁明月一般的女子死在那样不堪的角落里,死在了他还没有爱上她的时候。
可是白棠却像是并没有理解到奉祁的意思,只是将自己的脑袋别了过去。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了,我大哥作恶多端,今日的后果也不难预计。”
大哥的确是做错了许多事,但是他始终是自己的兄长。
他是那个独自一人照料自己和白家的大哥,他是给与自己所有一切的大哥啊。
奉祁微微蹙眉,“我说的是云阳,你应该知道的吧?”
“什么?!”
白棠猛地坐了起来,猛地咳出了一口鲜血,脸色越发的苍白。
“你说什么?云阳怎么了?”
奉祁提着剑一步步的靠近,“云阳……死了……死在了你兄弟手上。”
一道炸雷在白棠的耳边响起,他忽的想起了那日自己喝多后在第一楼听到的话。
那个人的的确确是说要替自己解决云阳的,七出之条,但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
来不及去看他眸中的诸多神色,奉祁便是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羞愧么?那就去黄泉与我阿姐讲吧。”
血液流出,顺着逐月两侧的血槽慢慢的流下。
白棠看着奉祁,忽然就笑了,他握住刺入胸膛的利刃,硬生生抓住往里拉了拉。
听着刀刃穿过血肉的声音,刺骨的痛意铺天盖地的砸来。
白棠的嘴角却是带着笑的,“没关系,还可以再深一点……”
云阳,我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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