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慧躺在床上侧着头看向床外面,“请她进来说话。”她也没有叫什么鸳鸯姑娘,她可不想给一个瞧不起自己的人做脸。
鸳鸯走进来,低低福身行了一礼,“奴婢鸳鸯见过大太太。”
“行了,说吧有什么事?”邢慧的样子似是不舒服的样子。
“回大太太,老夫人听说大太太醒了很是高兴,让奴婢给大太太送来一些上好的药材和补品给大太太补补身子。再让奴婢传话,大太太身子骨虚,还是养身体重要,以后不用天天去荣禧堂请安。”鸳鸯说话的时候注意看了邢慧的表情。
“啊,这不和规矩吧。”邢慧装出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大太太,规矩是人定的,这老夫人仁慈,知道大太太身体不好,这次晕倒之后更是急得吃不好,睡不好。鸳鸯来的时候还交代了,说是让大太太好好的修养身体。”鸳鸯可是知道老夫人的真实意思,就是不想看到这个上不得台面,还身体不好的娇弱大太太,恨不得她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行吧,做媳妇的还是要顺着婆婆的,老夫人怎么说,我这个做儿媳的就怎么做。鸳鸯替我谢谢母亲,等我身体大好了,再去给她请安。”邢慧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激动的红润。
鸳鸯没有在东院过多的停留,传完话就回到荣禧堂,“回啦,说说吧,邢氏的身体怎么样?”贾母并不在意邢慧的死活,只是不能让人说邢氏的病是因为自己不慈给害得。
“回老夫人,大太太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奴婢注意看了,大太太脸色苍白,靠在床头脸上还有许多虚汗,这不像是装的。”鸳鸯小心措词,她太清楚老夫人脾性。
“哦,那就好。”贾母虽然看样子是娶了儿媳妇,家里的掌家的大权前些年交给了前大儿媳张氏,张氏故去后,王氏接手,可贾母一直没有全部放权,她只是让王氏管家,而银钱和家里库房的钥匙她没有交给王氏,王氏只是调配人手,管管安排事情,人手,钱财可都在她手里。她可不想又有一个人来跟她抢管家的权利。大部分的女人一嫁进夫家就想管家里。贾母当初嫁进贾家,婆婆就交了管家权。
邢慧正式进入养膘的日子,她把自己住的院子管的丝毫不透风,每个人她都亲自掌握他们的卖身契,每个人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是不是家里的家生子,如果家生子,他们家里人不是在东院做事的她通通不要,总是想法子找借口把他们调出东院。家里人都在东院的还要和赖家,还有王氏的陪房没有丝毫牵扯的,好在王氏嫁进来也只有几年时间,牵扯府里的家生子不多。贾赦也由着她折腾,东院基本上是贾赦的祖母留下的人手和府里分给贾赦的几家人,还有就是张氏的陪房,邢慧带来的只有三房人。
邢慧理清东院的所有下人,全是一家家的在这里做事,她按照他们的特长和人际关系给他们安排了活计。
现在东院也是铜墙铁壁一般,贾母和王氏休想插人进来,东院也按照邢慧安排的,日常事物按照流程来处理,也不用她每天起早床来处理安排,自己和贾赦吃的东西也不走公中,全是自己在贾赦给的一个大庄子上自己种的东西,只有下人吃的东西才是公中采买或公中庄子上送的东西。
东院的人也不多,但是各尽其职。
邢慧的日子是好过了,可王氏却不好过,她每天天一亮就要去贾母的房间里请安,还要伺候婆婆吃早饭,等她吃的时候,不管什么都凉了,吃到嘴里都没味道。自己还要管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物,却没有库房和银钱的管理权,这哪是管家啊,是老太婆的下人。
邢慧坐在平常休息的榻上,拿着一本书在哪里看,看得眼睛疲倦才想起接贾琏回来住的事。
“秋月,去前院看看老爷在没在家?在的话把老爷给我请过来,就说我找老爷有事。”
“是,太太。”秋月现在是邢慧屋里的二等丫环,她的老子和娘也在东院做事,大哥在东院的门房。老子呢,负责在外面打探市面上的一切物品的价格,每七天更新一次市面上物品的价格,东院有一本物品价格,还分各种类型,按衣食住行分配类型。邢慧还让贾赦也找一个人在街上打探物品价格。贾赦还挺喜欢这事得,经常自己出马打探,主要是太闲。
秋月来到前院,“才大哥,老爷在府里吗?”“哎呀,是秋月妹子啊,老爷,老爷没在府里,上午就出去会友,还没有回来呢?”有才是前院的奴才。
“才大哥,老爷回来麻烦你禀告一声,太太有要事找老爷商量,让老爷来一趟。”
“行,老爷回来,我禀告老爷。”有才看到秋月也知道是太太找老爷,他可不敢不禀报,要知道老爷还是挺喜欢太太的。他可不想得罪太太。
贾赦在茶楼里和狐朋狗友一起探讨金玉古玩,没成想在这里碰到了前大舅子,前大舅子看到贾赦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招呼也不打,拂袖而去。张家现在对贾家是讨厌的很,他们总是认为张氏死的不简单,他们又找不到证据只好作罢。
没想到张氏只去了一年,贾赦就另娶她人,这更让张家人对贾家厌恶透顶。就连张氏留下的孩子,他们的外孙(外甥),他们也提不起兴致去关心。张氏是家里的幺女,一直备受家里人的喜爱,就是张氏哥哥们的孩子,在张氏面前都退一射之地。
贾赦看见张氏的大哥之后,也想起了邢慧说的把贾琏要回来自己养的话,是啊,那可是自己的嫡子,自己要从小看着他长大,代替他的亲母关心他,呵护他。贾赦想起这些告别朋友,匆匆的回到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