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笑道,段逢雨但凡说一句幕长卿或者吴往矣、林青山她都相信这所谓死的分量,但这么一个少年?说实话,若非他的身世,他死与不死于这个世道又有什么干系?
但是段逢雨,这个被她瞧不起的少年郎,在这一刻,抬起头挺起了胸,眼神在这昏暗的山洞通道里犹如夜空下的明星,很亮!
“也许你在想你们这些强大的人都拦不住这个怪物,那我这小小的灵宗去死又有什么用。”段逢雨笑了笑,目光坚定,“但如果你们都赢不了,那我会先死。这不是说什么赢不赢的事,这是我的信仰。”
楚思然惊异地看着眼前少年,少年郎气质斐然!
段逢雨与她擦肩而过,轻声道:“我不强,甚至救不了司徒哥,但我做不到让你们比我先死,作为活着的那个人,参加着自己朋友的葬礼,说实话,这是一件很悲催、很混蛋的事。”
楚思然手指微微颤抖,多年前,有个女人也说过这么一句话,那个女人当时笑着说,“谁死,都不能死在我白雨依前面!”
楚思然猛地转身,问出了当年未曾问出的一个问题,“我......也在此列吗?”
段逢雨停住脚步,威威低了低头,似乎想了想,然后转过身,笑道:“当然,你可是我‘妻子’不是吗?”
楚思然微微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嘴角微微一牵,“好的夫君。”
皇城里,幕长卿刚帮吴往矣和林青山接上了断裂的骨头,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已经染红了的一盆水,这是刚才给两人处理伤口时染的,不知道已经换了几盆水了但水的颜色依旧鲜艳。
幕长卿递给两人衣服,用水洗了洗手。
吴往矣穿上外套,轻声道:“他还是去了,对吗?”
“是啊,他还是去了。”幕长卿边拿毛巾擦手边道,“看起来小姐和我想的是一样的,没想到龙女也是她留下的一枚暗棋,一切都是为了让臭小子进入千浔洞天。”
“好大的一盘棋。”吴往矣叹了口气,“我本以为我斩了龙女,断了千浔洞天的进入之法,他可以逃过这一劫,没想到,这一切小姐都算计好了。”
“现在说这些其实也没用了,我们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去收拾好烂摊子。”幕长卿将毛巾放下,看着身后两人,神情严肃道:“别忘了,那个东西可不是现在的我们能抗衡的,我可带不动你们两个伤患。”
“小姐既然敢放心让自己儿子进去我不信她没有留后手。”林青山轻声道。
“小姐留没留是她的棋,不是我的。”幕长卿坐在椅子上挥了挥折扇,喝了口茶道:“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林青山和吴往矣对视了一眼,两人沉默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幕长卿翘着椅子抬头看向天花板出神,“千浔洞天里的怪物......是小姐故意放进去的。”
林青山和吴往矣同时一愣,这一句话犹如雷击轰在两人的脑海里。
吴往矣沉默了一瞬,刚要开口,但幕长卿直接阻拦道,“别说出来,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说完,幕长卿再也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发神,其实他心里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个判断,但他的理智一直在告诉他,这个判断,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