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你个贼厮鸟打仗越来越鬼了。”

    来财牛看着喇叭虎，问道：“东面那座大山，山高林密，要是躲到那里，我们如何去找？他们为何不往东逃窜呢？”

    喇叭虎有些语塞，半天才说道：“入娘的，我怎么知道，莫非东边有什么古怪不成？”

    崇文皱起了眉头，把一截枯枝扔到火堆里，火光一亮又暗淡下去，良久才说道：“这似乎是个荒岛，却有这么多岛夷，且聚集在岛西部，入娘的，这是几个意思。。。”

    第二天一亮，崇文将登岛的亲卫、炮手和水手分为8队，向北面的土著老巢搜索前进，由来财牛统一指挥，他自己坐镇村子，随时支援前方。

    炮兵哨长陈尿泥和八重山队留守村子，11门子母铳和20杆斑鸠角铳防御外围，永良比金的野猪牙负责村子内部的防御。

    八重山队虽说善于钻老林子，但是他们刀阵未娴熟，战斗力不行，而且语言不通，很难与其他海贼协调配合，海贼们不想让他们连累自己，这倒不是歧视。

    崇文还在身边留了夜叉保一队亲卫，随时可以支援前方。

    吊脚楼里，只剩下吉良贞家和夜叉保随侍在崇文左右，真乙姥不肯离开她的御岳，根本就没有下船。

    海贼众出发不久，北面就响起爆豆般的火铳射击声，烟雾从棕榈林中升起。崇文、吉良贞家和夜叉保三人坐在吊脚楼顶，几条腿垂在茅草檐子下，一边吃着椰子，一边说着闲话。

    “为何把人手都派到北面？不搜东面那座大山么？”吉良贞家依然是个好奇宝宝，什么事情都要问个究竟。

    夜叉保用网刀开了个椰子，递给崇文，崇文喝了一口椰汁，才说道：“咱们初到人家宝地，不熟悉地理人情，还是小心点好，你知道东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夜叉保笑呵呵的说道：“弟兄们的命现在金贵了，可不能随便丢在这鸟地方。”

    崇文一愣，扭头看着夜叉保，半天才说道：“你这厮什么时候学会说话兜圈子了，我怎么听着这话不对味儿啊，入娘的，你有屁就放。”

    夜叉保喝了一口椰汁，说道：“大出海，船上至少有7、80号病患，是不是安置到这里，总比船上敞亮些。”

    崇文点点头，说道：“等岛上安全了再说吧，看来咱们得在这里多呆些日子。”

    夜叉保凑过来，低声说道：“此去昆仑山，凶吉未知，咱们是不是在这里留条退路。”

    崇文骂道：“入娘的贼厮鸟，说来说去，还是给阿杰他们请命啊，你有话不会直说么，兜这么大个圈子！”

    夜叉保叫道：“冤枉啊，大出海，实在是冤枉！”

    崇文不再理他，用网刀剜了一块椰子肉，边嚼边说道：“其实我早就想过了，只是不知道这里在不在航线上，值不值当在这里下一手棋，等消息吧。”

    不知什么时候，火铳声停了，甚至呐喊声、惊叫声、哀嚎声都没有，似乎战事平息了。

    棚顶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迷糊，这么快完事了？崇文冲下面一个甲长叫道：“活蟹腿！去前面看看，到底入娘的什么情况，速速回禀！”

    活蟹腿大声应道：“喏！”转身带着几个亲卫向村外跑去。

    不一刻，活蟹腿领着赤须鼠回到吊脚楼大院，夜叉保冲下面喊道：“如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活蟹腿笑道：“刚到村口就碰到赤须鼠，这厮说那些小黑蛮子投降了。”

    赤须鼠大笑道：“大出海，这些土著白瞎了个贼名，打了两轮火铳就入娘的投降了。那是一个好大山洞，足足容纳几百人，现在俘虏正往外走呐，怕是要等一阵子。来财牛让我回来通报一声，一切顺利，不必挂念。”

    三人从吊脚楼上跳下来，下到院子里，大步上前，赤须鼠抱拳施礼，崇文问道：“弟兄们伤亡怎么样？”

    赤须鼠笑道：“也是老均十大意了，打了一轮火铳，第一个往山洞上冲，谁成想山洞里飞出来几杆竹枪，若不是甲胄在身，他还真着了道。这些家伙投了飞枪以后，还能用绳索收回来，有点意思。

    来财牛恼了，喝令对着洞口打了几轮，山洞里面就有人喊，降了降了，他们不打了。来财牛让他们先把武器扔出山洞，再一个一个抱着头出来，现在正绳捆索绑呐。”

    崇文问道：“入娘的，你懂他们的蛮话？”

    赤须鼠说道：“山洞里有澎湖康人，还有东番巴赛部人通华语，也通毗舍耶语言，可以担任通译。”

    崇文喜道：“这就好，你立即传令来财牛，让他给我送来几个明白的澎湖人，我要问话。”

    赤须鼠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