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霁环住她, 紧紧的把她环在自己的手臂间。
内心嫉妒和害怕, 如同两条蛇扭曲着纠缠在一块,他微微喘息低头下来。
手掌握住她的脖子, 脖颈下生命的脉动从肌肤下传来。
经历过失去和重新得到之后,齐霁再不想让旁人得到她一丝一毫。容忍她和清机师徒你来我往,已经是他的极限。
她所有的所有, 他都迫不及待,如同一个饿鬼全部都拢在自己的手里, 半点都不想分给旁人。
她的爱他想要,她的恨他同样也想要。
如果她的爱恨全都因为他,齐霁每逢想到这里, 都不由得心情愉悦。
可若是有人和他相争,戾气扭曲着在心中蒸腾。她将目光放在旁人身上,他心下杀意扭曲着,连他自己都觉得认不出自己。
可是他早就被她拖入了泥潭,染上了脏污。不复以前的纯白。既然他早已经回不去了,那么就放任自己沉沦,只是他沉沦也要拉上她一起。
“我宁可你和以前一样无情无义, 也不想你将目光放在旁人身上半分。”齐霁嘴唇贴在她耳边轻轻道。
他想要占据她的身心。
说着, 扭曲的杀意让他的手微微收紧了些, 昏睡里的明苑察觉到不适, 挣扎了下。很是不适的轻哼了几声。
她微弱的挣扎如同一根刺刺在他的身上,温暖的体温从肌肤传递到了他的手掌上。暖着他的掌心。那暖热的感觉,让他一缩手。
齐霁曾经无数次对着她的尸首, 不管他如何使用灵力,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冰凉,泛着一股冰冷刺骨的死气。她身上的体温像是错觉,又像是梦幻。
她无知无觉的靠在他的身上,露出最没有防备的模样。
以前她在他面前也是不设防备他,因为设了也没有多少用处。一个废人所谓的防备,简直就是在痴人说笑。只是对着他入睡,眉宇里也带着一股不耐烦。
这样平和着实少见。
齐霁望着她,不由得有些入神。他垂首下来,轻轻持起她受伤的那只手。原本被吞噬掉的血肉被他补了回来。他为了减轻她的痛苦,已经足够小心,可她脾气急躁,耐不得那几日的折磨,所以齐霁一狠心直接一口气替她补全了。
虽然也遭受折磨,但也只是这几个时辰。等到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手腕纤细秀美,凸出的那块骨头在肌肤的包裹下也显得十分的圆润可爱。
他稍稍捏紧了些。肌肤的热度融融的渡到他的手掌上。
这热度让他感觉痴迷。
他想杀了她,从此让她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这样的话,他就不用患得患失,求而不得。每日都沉浸在她的多变里。担心哪一日她就突然变了。
可他又舍不得她死,她是他的命,杀了她也等于是杀了自己。
他便是这般沉浸在她给予的折磨里,来回反复,终究不得解脱。
齐霁让她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低头下来,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那是她最暖和的地方。暖着他,心头的杀意如同潮水褪去。失而复得的庆幸又汹涌上来。
他小心的往下磨蹭,亲过了她的眼睛,最后落在那两片柔软的嘴唇上。
齐霁不满足于此,加深了探索。明苑在昏睡里,渐渐感觉到气闷,但她所有的动静都被忽视掉了。
只能放任自己在黑色的旋涡里沉沦下去。
过了许久,他才抬头,把她好好放在床上。他指尖并出一点灵力落入被子里,顿时被子里温暖如许。明苑脸颊红扑扑的,躺在里头睡的香甜。
齐霁给她整理好长发衣襟,甚至连身上的被子都整理过好几遍,左右觉得没有半点纰漏之后,这才离去。
外面清机的三个徒弟已经在等着了,见着他出来,萧竹最先忍不住,抢在怀敏的跟前开口,“阁主,小师妹有没有事呀,她怎么样?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齐霁的目光扫过萧竹,他目光冰冷,萧竹只觉得被阁主一看,浑身上下都冒出了不少鸡皮疙瘩。可还是坚强的站在那里。
齐霁盯着萧竹没有说话。萧竹两腿都都在打颤了。
还是怀敏出来道,“三师妹年幼不知事,情急之下言语之中对阁主颇有冒犯,阁主恕罪。只是小师妹她……”
“她受了伤,这几日好好休养。”齐霁道。
他看了一圈怀敏怀真,还有面前这个叫做萧竹的小丫头,脸上全都是担忧。
她重活一回,所作所为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你们不要轻易去打扰她。”
齐霁说罢,径直往外走去。
他走出院门,就察觉到那个小姑娘迫不及待的就往门内冲,估摸着是去看明苑了。
齐霁原先想要给明苑房门前设下结界,免得这些人进去打扰她,可是到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她不是什么安于呆在牢笼里的金丝雀,野性十足,哪怕放在掌心,若是妨碍她的自由,她依然会坚决的头也不回的逃离。他再怎么不舍,也只有把掌心展开,再展开一些。好让她能有足够的自由。
门外玄午山千鹤峰的峰主已经过来了,和他商议此事。
千鹤峰峰主不远处就是跪着的平元三人。
齐霁示意千鹤峰峰主先到前堂,他待会过去。而后看了地上三人一眼,没有半分神色的回身过去。
魔门六十年后又重新出现,这让正道如临大敌。
齐霁对此并不在乎,他见识过大风大浪,早年正道和魔门的冲突不下数十起,这种若是放在以前,不过是微不足道。
只是正道几十年下来没有见到魔门,处理的那些妖兽,或许偶尔有那么一两只有点真材实料,可最多的还是无甚紧要。
他看着那些人着急的脸,听着他们焦虑的话语。突然想笑。
齐霁生出了把明苑带过来的念头,让她也看看这些人的嘴脸。她最喜欢这个了。可惜她现在伤刚好,还在休息。
齐霁在一旁听着,把一切都交给千鹤峰的峰主,让他来应对这些烦心事。
饶是这样,还是到了天黑。
毕竟出了好几条人命,齐霁不放在眼里,但那些人却和他不同。恨不得立刻寻出个办法,把那个魔头给狠狠揪出来。
一直到日头都落下去了,这才散了。
齐霁去了明苑那里,他如今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去看她,清机远在云荡山参加法会,根本脱身不得。千鹤峰和仙缈峰素来没有太多的交往,照顾受伤弟子,他责无旁贷。
他过去的时候,平元三人还跪在那里。
见到他来,平元率先低头下来,“师尊。”
跪在那里的况乐听到平元的声音,眼里一亮,抬头起来。她挨了齐霁的一掌,那一掌没让她死,可也让她吃尽苦头。五脏六腑如同被一只手搅合在一起。
从白日到现在,况乐一直跪在那里,没有起来过。
齐霁冷淡的投来一瞥,目光一一从平元等人身上掠过,落到况乐身上的时候,稍稍定了定。
况乐被齐霁冰冷的眼神冻的打了个寒颤。
况乐没从这位师尊身上感受到多少温暖,绝大多数时候,是她仰望着他。想要用自己去暖热他,让他回眸看她一眼,哪怕只有一眼,她也心甘情愿。
可是如今,她只剩下满心的惶恐和迷惑。她不过是想要证明一下,自己也可以和那个师妹一样,一样可以降妖除魔。
她没有做错什么呀。
她只是想要师尊能看看她。
齐霁走到了她的跟前,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平元平鹤,已经跪了一日。
他看着况乐,况乐在他过来的时候,满脸欣喜的抬头看他,可真的触碰到他的目光,又垂下头去。
杀意在心头叫嚣,汹涌这要冲破出来。
齐霁的手心里隐约有蓝光浮动。
平鹤偶尔抬头见着,心下猛地一跳,“师尊,小师妹的确是做错了事,是弟子看管不周,还请师尊手下留情!”
平鹤不是况乐,齐霁护着况乐,但对其他两个徒弟都是任凭门派内驱使,平鹤和平元两个知道什么是危险。
平鹤见齐霁手中的蓝光,知晓他动了杀意。
“手下留情?”齐霁轻轻的把平鹤这几个字放在嘴里说了一遍,他目光悠远,像是在想什么事。
“我对你难道还不够手下留情吗?”他看向了况乐。
齐霁的语气堪称温柔,清润的嗓音落在心头上,氤氲出润泽的水汽。可在场几人浑身发抖,抖索筛糠,齐霁五指展开,轻轻的罩在她的头上。
死亡的冰冷霎时间从心底弥漫而上,如同汹涌的波涛把她给淹没了。
况乐整个人维持不住跪下的姿势,整个往旁边一瘫。
“阁主。”齐霁身后传来略带虚弱的声音。
明苑已经来了小会了,她这身子强悍,放在别人身上少说要休养几天的伤。她一觉醒来,不说活蹦乱跳,但也恢复大半。
她掐着点在那里,瞧着三个跪在那里。她手上被那怪物咬掉的一块肉已经长了回来。可长回来的痛她也受了。
明苑顶着正道弟子的名头,不能和以前妖女的干活,直接把对方给断手断脚,所以她跑过来准备捅刀子。
结果一来就见着齐霁在这里。
她乐滋滋的看了小会,见着齐霁真的要出手,这才小声提醒了下。
齐霁回头,见着明苑站在那里。她脸色并不是很好,但看上去比送回来的时候好了不少。
他看了她几眼,抬手让平元平鹤起来。
两人从天亮跪到现在,起来的时候脚步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留下况乐在那里,齐霁伸手出去,几道灵力打在她的身上,顿时况乐身体抽搐两下,全身蜷缩起来。
“冷,我好冷。”况乐嘴唇发白,团成了一团。
“师尊,这……”
“小施薄惩罢了。”齐霁开口,“你不觉得你做错了,对吧?”
地上的况乐浑身发冷,那股冰冷是从骨子里头透出来的。经脉里全都是这股汹涌的寒意。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望着他。
“危急之时,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反而还一味冲上前。”齐霁看着地上的人,毫无半点情感波澜,似乎地上躺着的,是什么小猫小狗。
“你两个师兄倒是还聪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即使暂时实力不济,也知晓不贸然过去给人添麻烦。”
齐霁站在那里,稍稍端详了两下,觉得甚是无趣。
“罢了。”齐霁想起自己当初选了况乐,不过是她体质和生辰八字符合复活血阵献祭的要求而已。当时哪怕只是一头猪,只要符合他的要求,他也照样收徒。
“如果你能挨过去,自去领二十法鞭。若是挨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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