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女儿

   话语说的恶声恶气，她腿在他的衣袍里动了动，“可惜阿襄不在。”

    齐霁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疑惑，明苑解释，“阿襄抱起来特别舒服，一身皮毛软乎乎的，而还暖的很，和小手炉差不多。”

    明苑说起阿襄，原先的不自在没了大半，她说着咂咂嘴，“要是我有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会有的。”齐霁听得眼底里露出点笑来，他的手掌再次握上她，浑身上下带着灵力运转过的温度。

    人到底是喜欢温暖的，齐霁浑身上下的温度一变，明苑更喜欢亲近他几分。

    “你是怎么知道我这里来人的？”明苑到底还是睡不着，干脆拉着齐霁说话了。

    齐霁诡异的沉默了下。

    明苑信口胡诌，想起自个以前拿着通天镜暗搓搓的在暗地里观察他的日子。

    “你该不是在哪里盯着我把？”

    齐霁低头下来，整个人都趴在她身边，“没有，你想多了。”

    明苑却还是不信，“没有的话，那你怎么……”

    齐霁却已经到她的耳边道，“因为我爱你，你也爱我。心有灵犀一点通，你若是有什么事，我一定能感受到。”

    这话感觉胡说八道，又好有一番道理。

    齐霁不想她继续追问下去，一条手臂压上来。

    明苑见状，干脆不作声了。

    清晨况乐照着以往的习惯前去见过齐霁。

    师徒某种程度来说，和父子父女也没有太多的差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管师父见还是不见，况乐总是要来的。

    平元和平鹤来的稍微迟一些，过来的时候，况乐已经到门前了。

    “师尊。”平元在门外轻声道。

    齐霁每日作息规律，这个时候，齐霁已经醒过来。

    门内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平元看了平鹤还有况乐一眼，“我们走吧，不要打扰到师尊。”

    才走没几步，他们看到一抹白影从下面拾级而上，不缓不急的向他们走来。

    齐霁是一路从下面慢慢走上来，身上还带着晨露。

    “你们来了。”齐霁今日看着心情似乎很不错，甚至还对三个徒弟露出了个笑脸。

    平元受宠若惊，这个师尊平日里对他们虽然指点修行，但很少主动和他们说话。更别提露出笑容，能不做错事，惹得师尊大发雷霆。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是，弟子们过来见过师尊，弟子以为师尊不想被打扰，就……”

    他开口说着，只见着齐霁抬了抬手，“你们有心了。”

    齐霁说着，问了几句平元几人的修行如何。他对这几个徒弟修行心里有数，但也仅限于记住，至于其他的，多少有些不在心上。

    平元这几人，修为在他眼里只能算得上平平。他会尽到师尊的义务，可要说多用心，他也实在不想。

    今日他的心情不错，突然来了兴致，问了平元几句修行上的困惑。他耐性说不好，的确没什么太多的耐心。可若是有耐心，也是十分的耐着性子。

    齐霁指点了平元和平鹤，他和两人稍稍过了几招，点出其中的不足之处，他看向站在一旁，从开始就一直不出声的况乐。

    况乐站在那里，低头看着他衣服上的晨露。

    “师尊。”

    齐霁看着她，“你如今修心吧。”

    “心不净，谈何修行。”

    “修为也无法上去。”

    齐霁道完，看了一眼这天色，让三人各自去打坐入定，自己沿着山间的石板路，往上走去了。

    平元平鹤恭送师尊离开，等齐霁走远之后，抬头见着况乐站在那里。平鹤看了一眼平元，平元摇摇头，平鹤忍了忍，还是对况乐道，“师妹，师尊说了心要净，不然对于修为毫无益处。”

    况乐的心思，显而易见。作为师兄，也不好挑明了说，毕竟姑娘脸皮薄，一旦传出去，不管对她还是对师尊的名声都有妨碍。

    况乐点了点头。

    心底的声音再次升起来，桀桀怪笑，“你以为他去哪里了，他是去小师妹那里了。”

    那声音男女老少的声线扭曲成一团，尖锐而刺耳。

    “真是可笑啊，他对你说要心净，可是他自己干净不到那里去。”

    “虚伪无耻。”

    “你应该让他看到你，让他知道，忽视你是多大的错误。”

    住口！况乐在心里怒喝一声，把那些声音全都压下去。

    况乐在心里冷笑，她的师尊如同高天孤月，她就算不能到他跟前，那也不准许有人在她面前诋毁他。

    她神色凛冽起来，将不停挑唆她的声音强硬的全都压下去。

    平元看出她的不对劲，颇有些担心的问，“师妹，你没事吧？”

    况乐摇摇头。

    平元定定看了她小会，“没事就好。”

    玄午山内比之前要加强了巡逻，护山大阵的阵眼更是调了不少弟子过去把守，以免出现万一。

    这一系列的事，瞒不过人耳目。更何况，还没有遮掩的意思。

    明苑见着一队弟子走过，心下想了下，突然想起自己半夜和魔尊动手打架。

    魔尊是不是真魔尊，她不知道，不过魔门里的人混进来了是事实。齐霁遇刺，他没有声张，可和他有深仇大恨的，除了魔门，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了。

    她走在路上，明苑在自己修炼的地方呆了几日几夜，结束了入定之后，出来稍稍走一走。活展一下筋骨。

    “阿苑姐姐！”小狐狸阿襄从道路上一路狂奔到她脚边。

    阿襄到了玄午山就不用人形示人，全都是保持着狐狸模样，这样阿襄觉得更自由自在。

    “你怎么回来了？”明苑记得自己把阿襄借给萧竹几天，时间过得这么快么？

    阿襄咬住她的裙子，左右摇晃了两下，明苑弯腰抱起她。

    “阿襄想姐姐了。”

    其实就是阿襄被萧竹揉到怀疑狐生，而且一日三顿饭被萧竹喂得不能自己。吓得小狐狸受不住萧竹的万般热情，想起明苑的好，赶快趁着自己的尾巴尖尖的白毛没有被撸秃，回到明苑身边来。

    明苑哪里不知道小狐狸的那些道道，也不当面戳破，反正是个小孩子，一手捞起来。抱在怀里往外走。

    阿襄从她的怀里露出个脑袋，蹭了蹭她，发现走的路好像是出去的，“阿苑姐姐去哪里啊？”

    “出去走一会。”

    阿襄自从来了玄午山，很听话的就留在仙缈峰。除非明苑带着，否则哪里都不去。

    不过到底是小孩子，听到明苑要带着她出去，顿时就来了兴致。

    她老老实实的窝在明苑的怀里，听着明苑和经过的巡逻弟子打招呼。女弟子对阿襄很是关注，眼睛盯着，随时想要扑上来摸一把。

    “阿苑姐姐要去哪里呀？”阿襄从她的怀里钻出来。好奇的左右晃动脑袋。

    “去见大哥哥。”明苑还记得阿襄叫齐霁哥哥，齐霁那年纪明明就是个百岁老人了，撑着一副年轻面目可以来让小狐狸叫一声哥哥。

    小狐狸听到去齐霁那儿，顿时变得乖巧了不少。

    麟台阁在玄午山中，地位很不一般。去这条路上偶尔可以遇见门派内的大佬。

    明苑对那些大佬没兴趣。她看到一片白影过来，她定定看了看，发现是洛月。短短几日不见，比当初在山脚下见到他的时候更瘦削了。

    “几日不见，姑娘倒是比以前更豁达了。”洛月对她笑道。

    洛月话语冰凉，“姑娘这是去哪？”

    说着，他又不等明苑回答，看了一眼她前面，“是去找阁主的？”

    “姑娘和阁主不是师徒，却胜似师徒。”洛月笑了笑，“不耽误姑娘了。”

    “你呆在这儿，是来候着我的么？”明苑突然开口。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出奇的准，她有很多时候靠着直觉躲过很多要命的坑。

    她总觉得洛月是专门等在这里的。

    “有缘再见了。”洛月开口，他望着明苑，神色不明，“不过我很期待，下次我们再见的时候。”

    说罢，他再一笑，转身就走。

    明苑觉察到怀里的小狐狸有些不太对劲，她低头一看见着小狐狸整个都往明苑的怀里缩，蓬松的尾巴都恨不得把她自个全都盘起来。

    “怎么了？”明苑低头看恨不得缩在她怀里的小狐狸。

    小狐狸躲在她的怀里瑟瑟发抖，“那个人身上让阿襄不舒服。”

    明苑只当小狐狸怕生，这小狐狸胆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对着陌生人，要熟悉个半个月，才能稍稍让她放松点警惕。

    到现在阿襄都不是很敢靠近怀真和怀敏。

    她抱着狐狸直接上了小妙峰。

    齐霁嫌弃麟台阁主峰人多嘈杂，若是她来，一定会带她去小妙峰。

    阿襄见着齐霁养的仙鹤，不停的滴口水。仙鹤见着野狐狸到了自个面前，如临大敌，鸟脸上满是警惕。

    明苑瞧着阿襄蹲在仙鹤面前，滴滴哒哒流口水。

    半天也没见着阿襄扑上去咬一口，嫌弃的啧了两声。齐霁招手，叫了一声过来，阿襄老老实实过来了，到了齐霁面前，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大哥哥。

    齐霁的手指点在狐狸头上，原本的小狐狸就变成了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阿襄摸摸头再摸摸手，满脸好奇。

    “你做我的女儿吧。”齐霁上下打量会道。

    明苑在一旁噗的一下，直接唾沫就呛入了喉咙，咳的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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