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却是连眼神都不敢往傅墨云身上放,怕是一个收不住又笑了出来,“木头疙瘩。”
“你为何不怕我。”傅墨云幽幽地看着她,却是怎么也琢磨不透。
桐月汐歪过头,细细地打量着他,忽的绽放了笑颜,“两年后,你就知道了。”
两年后,傅墨云从架空的六扇门一把手坐到了刑部尚书的位置,他就不会再这般无聊到要为了弟弟跑到这教坊司中来了。
“这两年,好好玩吧。”桐月汐取过琴弦,单脚蹦达着往前,取出古琴认认真真地换了起来。
傅墨云坐在原地,环顾了整个屋子,靠着床边的小木桌上堆积着一堆胭脂水粉,宛如一座小山一般,而且基本都开了盖子,乱得有些不忍直视。
“很乱吧?”桐月汐抬头的时候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些胭脂水粉还是前几日觉着味道太过浓郁,拿出来散散味,就堆在那,没打算管。常用的早就收好了。
傅墨云应了声,继续看了过去,屋中的摆设很简单,也没有其他女子屋里的轻纱红布,少的没有生气。
“修好了。你三弟看上去不懂音律,却没想到这琴弦选的刚刚好。”桐月汐顺手拨了几下,发出了悦耳的声响,“啊对了,半柱香快到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傅墨云摇了摇头,又快速点了点头,“你昨日和三弟说了什么?”
“与他说了些笑话,还有我弟弟最爱听的话。”桐月汐低下了头,回想着那时和弟弟说着的话,说好等他大了,带他去草原骑马,说好等他大了,带他去见他最崇拜的那个书法大家。
“这些,我都不曾与他说过。”傅墨云抬起了茶杯一口饮尽,破天荒地露出了些微笑意,“或许,你弟弟有你这个姐姐也是幸事啊。”
“多谢夸奖。”桐月汐就着原本的姿势未动,目送傅墨云离开,在门合上的时候,弹奏了一曲送别。
“谢了。”傅墨云低低说了一句,也不管桐月汐是否听见,如来时一般大步离开。
当傅墨云比原本回去的时候晚了约一个时辰,傅墨渊就知道他哥哥肯定是为了完成他的愿望去了,顿时看见傅墨云就像小狗一般,若是有尾巴,怕是都要摇上天了去。
“满意了?还不赶紧去看会儿书。待会儿随我入宫。我们两可是伴读。”傅墨云揉了揉他的脑袋,回到膳厅匆匆用了膳,又和爷爷奶奶请了安,与父亲说了几句政事,便又折了出来,和傅墨渊入宫。
坐在轿子里,傅墨云的脸色却是非常不好。
六扇门虽然名义上由他掌管,但是许多事都是由现在的刑部尚书掌控。自己除了俸禄拿得多了些,与那些鹰犬有何不同!
有疑案,你坐着就好。
有凶杀,你看着就好。
就宛如一个坐在位子上的傀儡,而父亲又是文官,纵使位列文官之首,却也无法帮助自己。
随着年纪渐长,父亲也是力不从心,而自己已经进了六扇门,断然不可能再来接他的班,二弟只有花花肠子,三弟性子又未定。
各种缘由夹杂在一起,傅墨云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傅墨云一路思量着,轿子也从偏门入了宫,只得和三弟道了别,熟门熟路地往太子所住的乾兑殿走去。
说到底,自己这个伴读,不过是老皇帝想要给太子培养的人,只可惜,太子已经到了弱冠却还是有些不学无术,想靠自己改变他,这断然是有难度的。
而明明没有才,却还想要登上王位的,更是蠢上加蠢。
太傅对着傅墨云点了点头,便由着他站到太子身后捧着古籍看,自己则例行公事地将太子叫醒,教授,叫醒,教授。
“够了!你再打扰本宫睡觉,本殿下就把你拖出去斩了!”似乎到达了忍耐极限的太子猛地吼了一声,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将砚台,书卷全部往太傅身上招呼了过去。
傅墨云看着这般景象皱了下眉头,试图去拉住发狂的太子,却被太子顺手赏了一下,“滚开!昨晚陪二弟去了吧?二弟好吧?你们都说二弟比我聪明!可惜啊,他就是二弟!”
傅墨云退了一步,叹了口气,爱莫能助地对着太傅摇了摇头。
太傅似乎也早已习惯,抱头就冲了出去。留下傅墨云和太子大眼瞪小眼。
“没有什么要对本宫说的吗?”太子气呼呼地等着傅墨云,似乎是要将他瞪出两个窟窿。
可惜傅墨云这几年在六扇门别的本事没练出来,光这脸皮就已经练得厚过了城墙,爽快地抱胸看着他,“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