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又有一泥菩萨驾到,尚且还带着风尘的楚越浅笑着带着未喝完的上好美酒折进了雪月阁。
“喝吗?”楚越往桌旁的凳子上轻轻坐下,将手中的酒杯举到桐月汐的嘴边。
桐月汐晃了晃头,离他又远了些,“雪月不会喝酒。况且这喝了酒容易犯病。我可不想再往床上躺上几日。”
楚越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也不用桐月汐陪着,自顾自地饮酒。
只是不知道是这酒促使他多了话头,还是这气氛寂寥,让他也想找个人说说话,短暂的沉寂之后,楚越便如同孩子一般耍赖皮说今晚要住在雪月阁。
“鹃姐还等着你呢。”桐月汐半趴在桌上听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发疯,心中却是在算着他的醉意究竟是几分真几分假。
“雪月。你和鹃姐不同。”楚越停顿了一下,抱着酒坛子咧嘴一笑,自顾自地说着,“你和鹃姐,完全不同。和如雪也不同。”
桐月汐失笑,“我和鹃姐、如雪本就不是一人。怎会相同。你今日当真是喝醉了吧?”
楚越倒是很诚实地点头,又灌了几杯酒下肚。
桐月汐心中冷笑,表面上却装作了担心他喝醉的样子,眼疾手快地将酒坛夺了去。
而楚越却依旧维持着发疯的样子,嚷嚷着今晚一定要睡在雪月阁。
桐月汐一边与他争夺酒坛,一边盘算着若是谈判会有几分胜算。
“雪月……”楚越低低地唤着,见桐月汐一副打死也不会把酒坛给他的时候,依旧一声声地唤着。
眼看着楚越好似真的是醉糊涂了,桐月汐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管真醉假醉,自己可没力气伺候这个祖宗,顿时嘟囔了一句,“醉了,便赶紧回去歇着。”
楚越听了就皱了下眉,夺过酒坛子便出门去寻他身边的侍卫,却不知为何,侍卫并未跟在他的身边。连门口的侍卫都不见人影。
鹃姐不在,侍卫不在。而桐月汐唯一活动的范围又在雪月阁前,至多前面一块儿空地,虽然知道他的屋子在哪,这般贸然送过去,保不住就是楚越使计将自己丢到二皇子跟前。
在门口张望了一下,桐月汐便拉着楚越回了桌前,再一次将酒坛子夺了过去。
和刚夺到手时候的重量几乎没有不同,所以,楚越根本就是一口也没有喝,又怎么可能醉。
见桐月汐已经发现,楚越装疯便也不再继续。
“大好的机会,不逃?”楚越抬起头看她,眼里哪还有一丝醉意。
果然是另有阴谋啊。
不过既然楚越想要演戏,自己也不妨陪他一会儿,唱个双簧。桐月汐心中暗叹。
“逃,逃得掉?”桐月汐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幽幽地等着楚越的回答。
“的确逃不掉。”楚越将酒坛子往外一丢便起了身将桐月汐圈在怀里与她咬耳根,“你知道你这几日勾引了多少人吗?”
“这我可不知道。我唯一想知道的是,我还有多少利用的价值,才能让你不在今夜就杀了我。”桐月汐望着突然出现在脖子前面的刀片,依旧浅笑嫣然。
楚越耸了耸肩,“原本是想靠你拉拢二皇子这棵大树。可惜你生病生得不巧。而如雪又聪明听话。更何况,我还要花大把的精力培养你,捧你。”
“再加上,皇后的施压。”桐月汐轻轻地补了一句,“不过……楚公子。你确定如雪是聪明,听话的吗?”
“无论如何也比这个鬼精鬼精的人好。”楚越将刀片又对着脖子靠近了一些。
“鬼精鬼精?我不过是为了活命。”桐月汐略微侧了下头,在楚越耳边呵气,“而她,可未必是为了活命。”
楚越眯起了眼睛,“她未必为了活命?你什么意思。”
“她要的,是我死而已。”桐月汐低低一笑,手指轻轻点了点刀片,“暂且不说这个。楚公子可曾想过二皇子为何在开始就那么执着于我。又可曾想过他为何愿意留莫如雪在身侧。”
“我只负责将他要的东西给他,个中缘由,知道来作甚。”楚越的语气明显有些减弱,底气也不是很足。
“因为,我对他而言还有价值。”桐月汐的语气依旧淡淡地,仿佛在说别人的生死一般,“得不到的东西,才会显得珍贵。只要你将我病愈的消息传出去,二皇子定然会不顾阻拦也要过来。若是不信,你便试试,在这教坊司之中,我可是插翅难飞,你也不差这些时间。”
楚越冷哼了一声,最终还是将刀片收了回去,“这是你说的。”
对啊,是我说的。
没有完全的把握,我绝对不会拿我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桐月汐轻点了头,又凑到他的耳边,“若是兑现了,我们便谈笔交易。你捧我作花魁,我替你敛财……”(未完待续)